賈亭兒抱著抱枕躲開了,遠遠地看過去好像一隻慵懶的貓咪,毫無殺傷力。
可是吳楚知道,越是這種時刻,越是生死存亡的難關。
左手左腳抓著沙發靠墊努力不叫自己墮落地太快,右腳抵住茶幾努力去找平衡,可不爭氣的右手以詭異的角度倒插在實木桌子上動彈不得。
“這個,”吳楚頭頂冒汗,“這個叫新編□□功二十四路改良版哈哈哈……厲害吧。”
一面胡說八道吸引敵方注意力,一面暗自抽刀為自己籌備後路的吳楚沒料到,前一秒還縮在沙發上慵懶無比的小懶貓在一瞬間化身獅虎獸,勇猛無敵地沖過來,對著吳楚的肚子猛踹,口中還振振有詞地喊道:“小青蛙,看腳!”
“啊……”是吳楚的慘叫聲。
“咚……啊啊啊……”是吳楚屁股落地,髖骨碎裂的聲音,和他的呻吟聲。
當受盡摧折的人被阿福和葡撻兩人攙扶著顫顫巍巍站起來的時候,抱著吳楚切開的榴蓮啃得滿臉都是的賈亭兒不屑地說著風涼話:“有沒有那麼嚴重啊,要不要給你叫個救護車?”
阿福和葡撻兩個人歷盡劫難的人憋著笑,知道這時候不要撩撥虎須。
可是吃了癟的吳楚仗著自己不在她的攻擊範圍內,又有兩塊天然的人肉盾牌,咧開嘴張狂地說:“叫啊,你敢叫我就敢坐!”
氣急的賈亭兒血色瞳仁收縮如針,怒火正在她的小宇宙熊熊燃燒:“什麼車都敢坐?”
“當然。”吳楚爽落地回答說,他根本沒注意到身旁連連搖頭的兩個人,就算看見了也不在意。
“靈車你敢坐嗎?”賈亭兒沉聲問道,光影間的臉上一明一暗,配合著血眸陰森無比。
“我把你打包上車,然後送你離開,千裡之外,你無聲黑白……”說著說著吳楚還唱上了,不僅唱上了,還凹著滿是傷痛的腰扭上了。
“不許你侮辱我的偶像!”賈亭兒大吼著,在她撲上來前,帶刺的榴蓮殼像鍋蓋一樣扣在他臉上頭上。
吳楚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哪裡還有人影。只剩下他自己,承受著賈亭兒的起床氣。
等賈亭兒差不多快發洩完的時候,阿福和葡撻才從吳楚身後鑽出來,客客氣氣地問擰著他喉結和眼皮的人問:“小姐,可以用早餐了嗎?”
“端過來。”賈亭兒一腳把吳楚踢到牆邊,拍著打麻了的手掌從果盤底下抽出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還沾了各種果汁痕跡的姜黃色紙張丟到吳楚臉上,“拿好了。”
“這是什麼?”吳楚抓著紙條問,還來不及看,被賈亭兒拎著後衣領子揪到大門口,然後一腳踹了出去。
“錄取通知,趕緊滾。”寬敞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被摔得頭昏腦脹的吳楚從地上爬起來,左手捂著疼極了的屁股,仔細檢視右手刀上插著的紙張。
還沒等他看清楚,那道彩繪著紫羅蘭的大門被掀開一條縫,一個壯碩的身影從縫隙間擠出來,墊著腳尖來到吳楚面前,抱起他往回跑。
“你幹嘛,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吳楚掙紮著,但是他所有的掙紮在葡撻面前都好像撓癢癢一般。
“你們幹嘛,人家不要回來!”賈亭兒單手按著摸果醬的刀戳著自作主張的葡撻。
阿福站出來,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小姐,是我叫葡撻做的,請不要怪罪他。”
葡撻蹦跳著站出來:“我,我也有份。”
“人家都不想回來,你們把他架回來幹嘛?”賈亭兒嚼著麵包片,眼裡是對入侵者的憤怒。
“小姐,走之前總得讓這孩子吃頓飽飯吧。”阿福進一步說,“訓練營那種地方,恐怕……”
“你恐怕什麼,訓練營那種地方還不是人呆的嗎?”賈亭兒鼓著腮幫子說,“一開始我還是給自己準備的呢。”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