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什麼?”賈亭兒問,像是一隻老謀深算的貓咪,用尾巴逗弄著必死無疑的獵物。
“不敢掀你的裙子,不敢看你的內褲!”一個頭上長角的惡魔吳楚在心中叫囂著,當然這句話他是死都不敢說出口的,因為但凡他敢說半句,死了以後變成鬼都會被這丫頭拉出來鞭笞的。
“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我這個人就是嘴不好,太賤。其實我這個人還是挺好挺善良的,學校每次組織活動我都在路邊扶老太太過馬路,她不過我就扛著她過,不過都不行。逮著一個老太太扶個十幾遍,學校的任務就完成了。”
“呸,簡直是個禽獸。”居高臨下的賈亭兒罵道。
身下的人也有不甘:“這事兒怎麼能怪我呢,那是制定規則的人有問題,這街邊上有晶腦系統的提示,上哪兒找那麼多需要扶的老太太啊?”
想起制定任務的校長已經被害身亡,且不明不白的,吳楚原本囂張的氣焰立馬收斂了許多。
“還真是不合理,”賈亭兒說,“看來你們學校的老師腦子也不是很好。”
“不許你說他。”即便被打得傷痕累累爬不起來,被人按住的吳楚還是守護著心中師長的地位。
“看來你沒有表現得那麼虛弱嘛。”賈亭兒眼珠一轉,揉著拳頭,“再來一局?”
“哎呦,我頭好疼,後背好疼,胸口好疼,腸子好疼好疼啊……”
吳楚一邊喊著疼,一邊用餘光偷瞧賈亭兒的表情,在拳頭砸下來的一瞬間挪開了腦袋,一拳砸在地上的賈亭兒惱羞成怒的瞬間,吳楚掙脫她在地上爬起來:“哎呀不玩了不玩了,不帶你這樣真急眼的。”
“你說不玩就不玩?”砸疼了手指的賈亭兒追上來,想都沒想照著吳楚兩股之間飛起一腳。
伴隨著一聲尖叫,手腳並用爬行的吳楚再次倒地不起,連叫聲都是格外的嬌羞細膩。
“跑啊,怎麼不跑了呢?”騎在吳楚身上的賈亭兒照著他氣人的臉又來了兩拳,打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叫一個解氣。
“雜毛兒紅眼兒醜八怪,你不得好死,等小爺緩過來,我要拔光你的紫毛兒,摳瞎你的眼珠,撕了你的裙子還有白色小……”
“你看見了是不是?”賈亭兒打斷他,一雙危險的眼睛在吳楚身上來迴游走,她的聲線已經出離憤怒,轉而用一種優雅的,上揚的音調,預示著暴風雨來之前不詳的寂靜。
“沒有,我沒有,我發誓,我用我的人格發誓沒有,真的沒有……啊……嗷嗷嗷……救命啊,殺人啦,殺殺人啦……嗷……”
那一架直打得昏天黑地,鬼哭神驚。
也不知打了多久,從太陽落山打到滿天繁星再打到星星下班,打到聽者從提心吊膽到習以為常。
未幾雞鳴,晨光熹微。
吳楚睜開朦朧的睡眼,只見身側秋日暖陽中一束睡顏嫻靜美好,彎彎的睫毛上棲息著露水般晶瑩剔透的珠子,如玉般剔透的肌膚上覆蓋著的如水蜜桃屁股般毛茸茸的透明絨毛,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揪一揪。
就在那罪惡的手觸及到那個看起來鮮美多汁的容顏前一秒,蘇醒的腦細胞終於喚醒了遺失的記憶。
終於想起了自己身在某處,懷中為何人的吳楚在第一時間撤回手,因為還不能對鋼刀收放自如,不小心失去平衡的他慌忙間張開右腳去找支點,只聽咚的一聲巨響,在右腳找到著力點的時候,手刀也不偏不倚地從果盤裡的榴蓮著頭插進去,然後一路前行,直到從桌子底下竄出來。
然而這些都不是他最害怕的,最讓吳楚感到生不如死的是,懷中人眼皮蠕動,像蝴蝶羽翼般的睫毛忽閃了兩下徹底睜開了。
和賈亭兒對視的那一瞬間,是吳楚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你幹嘛呢?”賈亭兒問道,因為晨起,有些微的口氣,但是近在咫尺的吳楚不敢表現出來。
“沒幹嘛?”
“沒幹嘛你手幹嘛呢?”賈亭兒又問。
吳楚默默地把護在她肩膀上的左手收回來,因為重心的轉換,他的身子從沙發上又朝著地面的方向移動了一寸。
“你這是什麼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