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能不能別這麼暴力?”根本沒有打架意圖的吳楚抱頭鼠竄,好言相勸道,“動不動就打架那是野蠻人的習慣啊,現代人不用這招啦,哎呀,別打臉,別打臉啊……都說了叫你別打臉了,我生氣了啊,我可真生氣了啊!不聽是不是,不聽是不是,我可要還手了,我可要還手了……哎呀,你放開,放開我的刀……”
“借我玩玩能怎麼了,我都借出戶口本給你住了。”賈亭兒嚷著,一手抓著吳楚的刀柄,一腳踩在吳楚的肩膀上,打定了主意要把鋼刀拆下來玩玩。
“疼疼疼疼疼!”吳楚另一隻手拍著地面,刀柄上傳來的痛楚疼得他連坐都坐不起來。
“忍一忍嘛,你一個大男人叫成這樣丟不丟人?”賈亭兒呵斥著說,命令吳楚,“不許叫啊,也不許亂動,今天我一定要拿這刀好好耍耍!”
地上的吳楚咬了咬牙齦,不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身處劣勢的他一定要想個策略,怎麼動才能又巧又靈,花費最小的力氣取得最大的成功。
於是,在賈亭兒全力研究怎麼卸下吳楚的手刀時,他的左手悄無聲息地揪住了某人的裙角。
“喂……”你再不放開我就拽你裙子啦。
威脅的話只來得及說一個語氣詞,全神貫注的賈亭兒忽然興奮地跳起來,直朝著反方向跑起來:“我想到辦法啦……啦啦……”
啦字的餘韻代表了主人的驚訝、害羞和磅礴的震怒。
躺在地上,一手舉著小裙子的吳楚一臉生無可戀,又任命地任憑那個繫著綢帶蕾絲邊的白色小內內映入眼簾,即便在第一時間閉上了眼睛,如雨點般的重拳還是瘋狂地砸下來,和初見那次的踢踹一樣,不分頭腚。
自知理虧的吳楚在如狂風暴雨般的打擊下強捂著頭,只求臉面上別被她打得太慘。
這一次毆打可謂是驚天動地,連聞聲而來想要勸阻的阿普和葡撻都被揍得不輕,一心想要來救人的倆人,被打得鼻青臉腫,躲在門後不敢動。
正主吳楚就更慘了,渾身上下除了鋼刀是完好的,再也沒有完好的地方了。
直到太陽下了班,月亮出來輪班,力竭的賈亭兒灌了兩罐能量劑繼續對吳楚的毆打。
直到冰箱裡的能量藥劑都補充了兩輪,把自己打虛脫了的賈亭兒才肯停下來,用腳踹了踹吳楚的腰眼:“小子,還活著嗎?”
吳楚翻了個身,吐出一口濁氣,叫囂著:“活著呢,怎麼停下來,接著打啊。”
“有骨氣。”賈亭兒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你等我歇夠了有你好受的。”
“你還真打啊。”吳楚哭著說,“也該出夠氣了吧,我一下子可都沒還手。”
“是啊,你為什麼沒還手?”
隨著賈亭兒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吳楚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才有勇氣張口:“因為我善良,不忍心欺負女生。”
“最好記住你這句話,我打你這輩子都不許還手。”賈亭兒惡狠狠地說。
揉著被踹過無數次的臀部,吳楚肉疼地說:“那可不行,我怎麼能白白捱打呢?”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再一次徹底引燃了賈亭兒的怒火,她抓著吳楚的手臂給他翻了個個兒,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打鬥中隱形眼鏡早被打飛,睜著兩只血紅色的眼睛質問他:“那你現在怎麼就不還手了?”
“我……”吳楚語噎,這一會兒要是承認了那擺在他眼前的只有死路一條,在這條暴走的人形霸王龍的爪下絕無生還的可能,於是打定了主意不承認,“我不忍心欺負你而已,個頭那麼小一點兒,頭頂在我腰線以下,除了嘴厲害,小胳膊小腿兒的,就是個沒發育好的小豆丁,我都懶得跟你的打。”
“你說什麼?”
逞口舌之快的吳楚並沒有發現這簡單易懂的四個字背後蘊藏的巨大危險,兀自回答說:“我懶得跟你打架。”
“你怎麼知道我沒發育好?”伴隨著賈亭兒的提問,是明顯的磨牙聲。
“我……我不知道啊。”求生欲騰起的吳楚回答說,額頭上冷汗直流。
“你不知道就敢亂說?”賈亭兒維持著刻意的平靜,憤怒已經快燒斷她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經線了。
“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吳楚一手抱著頭,一手抱著屁股,這兩處都是捱打捱得最多最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