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不會放過你的!”被砸得生疼的吳楚坐在坑底罵著,他不知道那人叫什麼,連面目都沒看清楚,只看見他腦後紮著的小辮子,暗自在心底記下了這個仇。
“喂,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其實這會兒吳楚也不是問有沒有人,他身邊時時刻刻有人經過,只是沒有掉到坑裡或者對他伸出援手的而已。
在原地喊了半天,自知求救無望的吳楚擼起袖子,開啟了自救模式。
出現了多久就被他鄙視了多久的手刀終於派上了用場,揹著沉重的揹包,腳踩在碎石堆上跟本使不上力,只能靠著手刀插在坑壁一點一點向上挪動。
雖然進展緩慢,但是永不言棄的王八還是能跨山越海,抱著這樣的精神吳楚終於攀上了坑邊,就在他準備跳出去得到大自由的時候,一個嗷嗷叫的身影從拐道那頭沖出來,直指地落在吳楚選擇的著陸點上。
然後吳楚馱著某個沉重的家夥,回到了深坑底部。
絕望地看著滿天的星光,吳楚禁不住涕淚橫流,這千年的王八難不成真的要熬成萬年的龜?
“嗨,同學你好,我叫溫言。”吳楚背上的人興奮地說著,為了應景似的敲了吳楚腦殼一記。
“立刻下去。”無視對方打招呼的企圖,吳楚言辭生硬地說。
“哦哦,壓疼你了吧。”那個叫溫言的人才發現似的,趕緊從吳楚背上爬下來,站在旁邊,“同學,你叫什麼?”
吳楚沒好氣地從地上爬起來,拍著衣服上沾著的濕泥,熱情滿滿的溫言也趕過來幫他。
不幫還好,溫言這一靠近,藉助著夜晚的星光吳楚才發現跟自己掉在一起的是個怎樣的人物。
半長的頭發柔順地貼在鬢邊,面板比玉還白皙,在柔柔的夜光下散發著牛奶般的溫潤光澤,小巧的鼻樑配上櫻桃小口,說氣話來唇紅齒白煞是好看。然而那張臉上最引人矚目的是那雙月牙般的眼睛,微微眯起,笑起來滿面春風的模樣。
總之面對這張臉的時候,正常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生起氣來的。
自認為是正常人的吳楚在看見那張臉的時候,心裡的火就熄滅了,等對方殷勤地幫他打理髒衣服的時候,那點餘氣也散了,只剩下嘴硬地嚷嚷著:“你怎麼也不看著點兒?”
“太累了,我是真的沒注意,摔疼你了吧?”
對方關切地詢問倒是讓吳楚産生了一絲羞澀,好在光夠暗,他的皮夠厚,臉夠黑,臉頰的那抹紅色被他刻意忽略掉,粗聲粗氣地說:“大男人摔一下有什麼要緊的,想想怎麼出去吧。”
“有道理。”溫言同意他的觀點,然後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怎麼稱呼你呢?”
毫無防備的吳楚將名字脫口而出。
只見那溫言一挑眉,隨即蹲下去,拍拍自己的肩膀,扭頭說:“吳楚同學快上,來不及了!”
“啊?”像個呆頭鵝似的吳楚傻愣愣地呆在原地。
“哎呀你啊什麼呀!”等不及的溫言跳起來,抓著吳楚的肩膀把他按在地上,“擺脫你清醒點兒。”然後直接騎了上去。
“你幹嘛?”吳楚嚷嚷著問,這一下他更懵了。
“別吵了。”溫言從背後捂住他的嘴,“大哥,我們總得先上去一個,才能回過頭來救第二個人吧。”
“有道理。”吳楚附和著說,轉念一想為什麼自己不是第一個上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