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負責的各外勤隊伍的工作節點指揮及梳理,一般情況下,都是按部就班地彙報一句,一切正常。
這已經成了一個慣性的字眼,他幾乎是拉著下去的。
咦……他停了下,正一處臨時調配的地方發現了疑點,顯示昨晚凌晨一時,有命令直接調走了七處的編號為***等六名隊伍,赴廣東接手一件任務,航班是透過局裡預定的,是在起飛前不到兩小時才訂好。
好像是風馬牛不相於的事,不過職業的敏感讓他覺得有問題了,他輸著這班航班的詳細記錄,在看到顯示經停地時,他一下子直拍額頭,就被人擊中要害一樣,痛不欲生的表情。
經停地:津港市。
驀地,他抽出了身上的筆式手機,摁著鍵,卻聽到了僅限緊張呼叫的聲音,接著掏出來了工作手機,一看訊號缺失,他一下子如雷擊,目瞪口呆了。
暴露了第一個湧上心頭的念頭,讓他身體僵硬,思維停止
門開了,董淳潔帶著人進來了,老董平靜地問著:“龍城啊,是不是手機打不通了?這麼著急得,要通知誰啊?私自帶未登記號碼進入工作區域,這一條就能審查你啊。”
四位內衛上前,繳了手機、武器,讓張龍城舉手靠牆而立,辦公室的搜查開始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你一定很奇怪,怎麼就糊里糊塗栽了吧?看螢幕,給你介紹位老相識。”董淳潔道,站定的張龍城看著螢幕上,閃過的幾幀審訊畫面,擷取的帶走人的畫面,一下子不忍注目了。
“讓律曼莎假借戴蘭君的名義僱特衛安保,於得不錯啊;律曼莎被分局詢問,你又給一群安保貼上國安的臂章,把人給接走……還冒充戴蘭君的簽名,做了一個對外資訊研究的空殼單位……我有點明白了,你是覺得她和俞世誠有舊,有什麼事也是她嫌疑最大對吧?”董淳潔問。
“有證據嗎?”張龍城突然反咬一口。
老董搖搖頭道:“沒有。”
“沒有證據,你覺得我會承認嗎?”張龍城不客氣地道。
董淳潔愣了片刻,詭異地看著他,神神秘秘說著:“你覺得你沒疏漏?”
“我……”張龍城迅速回憶著,董淳潔的眼光盯向了那部筆夾式的微型手機,他驀地省悟了,驚恐地道著:“仇笛……仇笛是餌?”
想通了,唯一的疏漏,只能根據浩田矢二的手機追蹤到他身上,那能說明的只有一件事,仇笛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封簽發的通緝令,不過他身份的一個恰當掩護而已。
“小子,服不服?香餌之下,必有死魚,你沒想到,你會成為第一條死魚吧?”董淳潔奸詐地笑了。
“你在詐我?”張龍城臉上肌肉抽搐,不相信地道,那樣送死任務,恐怕就國安內部都不好找人選,而且這種任務,會牽動的各個環節太多,根本不可能無聲無息進行下去,最起碼這一次不可能,時間已經指向七時四十五分。
“交易時間,八時整,交易地點,津港市環海公路,17公里高架橋中段……那個小鬼子昨晚就能收拾了他,不過就他一個人,還不夠肥啊……其實很早就注意到你了,信不信?”老董笑著問。
張龍城臉陰的可怕,頭慢慢地低下了,他惡毒地說了聲:“呵呵,不信。”
“傻孩子啊,我早拿到這塊表了,放田上介平就是釣魚,等著他們捲土重來其實很容易判斷,這種成功機率幾乎沒有任務,誰在使勁查,誰就是內奸啊……呵呵,你可真賣力啊。不是你抓包小三推動情節發展,我還真不好安排。”老董呵呵笑著,內衛亮出手銬時,張龍城再也支撐不下去了,腿一軟,差點癱倒,被兩人架著出去了。
時間快到了,剛出門,老董和匆匆下樓來的戴蘭君撞面了,戴蘭君狀似失心瘋了,一把揪著老董,咬牙切齒地道著:“你……你又讓他去送死?”
“這怎麼賴我?不是你和他分手了,他心灰意懶,自告奮勇去的。”老董道,很沒風度地耍起無賴來了。
“你?”戴蘭君氣著了,她眼睛一酸,差點掉下淚了,老董掰下她的手,安慰道:“開玩笑,和這事無關……你要是跳不出俞世誠的陰影,擺不脫家庭的牽絆,那就早點分手,你這樣,傷的是兩個人啊。”
老董轉身而走,戴蘭君怔了下,抹抹眼睛,跟著老董匆匆上樓,她急促地問著:“對方是什麼人?危險係數有多大?安排是什麼?”
“一拔是浩田矢二,到津港就消失了,我們怕驚走,不敢跟進;另一拔俞世誠遠端操縱的人,你猜得很對,俞世誠的圖謀根本不是錢,而是這份情報。”董淳潔道。
“他為境外情報機關效力了?”戴蘭君又怔了下,旋即明白了,像他這種有使館工作經驗的,要是不被利用才是浪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