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跟著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臉,才發覺自己的唇角一直提著,不知道有多傻氣。
梁衡握著他的手,忍不住貼得更近。“朕身上那個東西已經死了。朕現在無論有多高興,也不會痛。”
親暱之舉被躲開。梁衡後腰抵著他臥室裡的書案邊緣,腰側一聲重響,壓過來一條腿。方嶠抱胸靠在椅背上,將另一條腿也壓在桌沿,將人困於身間,仰頭命令道:“脫。”
“作甚麼。”梁衡故作不明。這其實是每次方嶠回來時,都會讓他做的事。
“你進了我們方家的門,我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梁衡嘆氣。
衣襟半開,束腰鬆解,露出一片好風景。龍袍已經滑落在地,隨著呼吸起伏,燭光在肌□□壑間跳脫著昏黃的光澤。一縷黑發從肩頭劃過小腹的刀疤,又被他的手掌按在腰間,遮掩半脫不落的腰封。除此以外,他身上沒有一絲疤痕,也沒有任何鱗片。
“朕沒有用影子。”
不用他說,方嶠已經看在眼裡。他眯起眼睛又欣賞了一會,吹出一聲輕浮的哨音。隨後下巴被手指抵住。“流裡流氣,在哪裡學的。”
方嶠慢慢咬著嘴唇笑,眸中劃過情動的欲紅。“跟土匪學的。”
衣衫疊著衣衫,紅燭燒斷紅燭。
既是進了方家的門,要穿什麼自然也有講究。
兩人身披紅衣,梁衡抱著人坐在銅鏡前,一遍一遍梳著他的長發。湊近時輕輕的一聲夫君,就能讓方嶠紅了耳根。他抓著梁衡的手,自己的身體卻全靠梁衡攔在他胸前的手臂,才能維持穩定,不往前傾倒。
鏡中倒映著兩張臉,渾然一體的兩人。
梁衡往前再送了些,在身上人劇烈痙攣時抱得更緊,恰好契合他身上每一寸肌肉,將骨頭都夾得嗡嗡作響。唇吻流過他的肩胛,撕咬鎖骨的鈎連,最後落在豔麗的紅葉中。
“叫我什麼,嗯?”
梁衡勾指在嫩肉上按出一道凹陷,心滿意足地聽到一聲汁水豐沛的喘喊。
待紅燭燒過半夜,方嶠眼瞼半闔。梁衡按著一方溫熱的毛巾,想給他擦拭身體。誰料手掌剛剛觸及那具潮紅的身體,就看見他雙腿複又夾緊,手腕攀在自己頸後,下意識喊出一句“理玉”。
那一聲喊叫實在輕慢又旖旎,就連梁衡也一時分不清是求饒還是求歡。
“飛玄?”他輕輕喚了一聲,隨後唇上的話又被截斷了,餘下的話已經不再需要說出口。
第二日早。
方嶠醒來時,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這麼說也不太準確,因為方嶠根本就不需要靠眼睛分辨出他現在的情緒,只消看他收都收不住的嘴角,就知道他到底有多高興。
方嶠想起他身上那些藤蔓。
“真不疼了?”
梁衡捉住他摸著自己腹肌的手,抵到唇邊輕吻。“真的。”
“我確實有些害怕它,你知道為什麼嗎?”方嶠靠在他懷中,捉起他的頭發,一圈一圈繞在自己手指上,“我小時候經常被我娘抽,後來一看見長得像鞭子的東西,就忍不住想跑。”
他幽怨的語氣讓梁衡忍俊不禁,直到頭發被人威脅地扯疼了,他才停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