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9章 “怎麼腫這麼多?”
後兩天的遊玩中,宋景和發現白棲和樓妄之間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白棲說不上徹底原諒了樓妄,但也比第一天的冷臉好了許多。
他們又一起去拜了a市最為靈驗的寺廟,廟裡人流湧動,摩肩接踵,江頌馳前上宋景和的手,以免被人流沖散,樓妄也如法炮製,狀似不經意地牽上白棲的手,白棲耳朵一紅,下意識想要抽回手:“你幹嘛!”
樓妄收緊力道,將他的手牢牢扣在手心,神色極其認真:“人太多了,我怕會像昨天那樣被人流把我們沖散,又得害你擔心。”
白棲用兔耳朵捂著羞紅的小臉,毫無底氣地反駁:“誰……誰擔心你了!”
樓妄只好哄道:“好好好,是我想牽,兔兔大王可以賞賜我牽您的手嗎?”
白棲嘴硬道:“那就勉為其難吧。”
中午幾個人在廟裡吃的齋飯,看到還有賣手沖咖啡的攤位,為了拜早佛,起了個大早,此時的白棲困得不行,急需一杯咖啡提神,他順手點了四杯茉莉花香熱咖,用紙託提過來,每人分了一杯。
他捧起自己的那一杯熱咖,忘記了剛做出來的咖啡燙口,一大口咖啡喝到嘴裡,他才反應過來,連忙把咖啡吐在紙上,大著舌頭說:“燙……燙燙!”
“燙到了?”樓妄用手捏住他的兩腮,將他的腦袋抬起來,蹙眉道:“只是忘了提醒你小心燙,就被燙了,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起泡沒有?”
白棲乖乖伸出舌尖,粉紅的舌搭在唇上,比分叉的蛇信子要軟綿地多,那雙兔眸被燙出點點淚花,若隱若現地含在眼框裡,可憐又漂亮。
樓妄的心思全都放在那片粉紅的舌尖上,輕輕往那被燙紅的舌尖吹氣,白棲只覺得絲絲涼意吹拂,激得他顫了顫睫毛。
白棲的臉頰肉嘟嘟的,被樓妄的手捏住,像是捏了兩團軟綿綿的捏捏玩具,樓妄吹氣時靠的極近,吹完後才稍稍退開點身子,問:“疼嗎?”
白棲從他手裡奪回臉頰所有權,紅著腦袋搖搖頭,“不……不疼!”
宋景和跟江頌馳端著白灼青菜和燉豆腐回來,看到白棲滿臉漲紅的模樣,不消說,就知道樓妄又“欺負”白棲了。
接下來的遊玩,樓妄發現,只要他稍微表現出柔弱的姿態,以“眠眠”的口吻對白棲說話,那隻兔子就一副暈乎乎的狀態,對他一呼百應,態度柔軟,但只要樓妄以本體蛇的姿態對白棲說話,白棲的態度就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跟他嗆嘴打諢,絲毫不客氣。
這讓樓妄既鬱悶又吃醋,在白棲指使他買完胡蘿蔔冰激淋回來後,樓妄舉著冰激淋,卻不著急遞給白棲,而是問道:“是我好,還是‘眠眠’好?”
“你吃錯藥了?”白棲一副‘傻了吧’的眼神看著樓妄:“不都是你嗎?”
樓妄輕哼一聲,“你對‘眠眠’的態度,和對我的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白棲不能理解他的腦迴路,扒著樓妄的肩膀伸手去抓冰激淋,“快把冰激淋給我,一會兒要化掉了!”
樓妄不得到滿意的答案誓不罷休,又將手抬高了些:“當我是‘眠眠’時,你總是溫柔細雨,但我是樓妄後,你的態度就變得不耐煩……”
樓妄抿了抿唇,沒什底氣地繼續開口:“所以,在你心裡,是溫柔乖順的‘眠眠’好,還是……我好?”
白棲被他問得一凝,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他好像,從來沒有刻意區分過眠眠和樓妄,在他心裡,已經預設樓妄就是眠眠了。
白棲訕訕地收回手,垂眸思考了這個問題,樓妄見他沒有回答,自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也不願勉強他,把冰激淋遞給他,語氣故作輕松:“不逗你了,快吃吧。”
看著那隻骨節修長的手遞過來的冰激淋,綿白的奶油上撒著姜黃的胡蘿蔔粉,最上層點綴著一塊胡蘿蔔形狀的白巧克力,表面已經融化了少許冰激淋,那白色的奶滴彷彿滴入白棲的心髒,蒙了一層乳白的糖漬。
白棲想了想,抬頭認真道:“不管是眠眠還是樓妄,對於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