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偉良這麼一說,盧家的六個兄弟都面面相覷,顯然十分震撼,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主意,一下子把事情逼到這個地步。
“你有那麼多銀子嗎?”盧大哥說。
盧老二一聽就炸了:“是啊,你哪來那麼多銀子?是不是漲工錢了?我跟你說,如果漲工錢了,你那個錢可不能夠買下來,我可以去衙門裡打聽。”
盧家的幾個兄弟都點點頭,包括他們的媳婦兒,也是目光灼灼的盯著盧偉良。
盧偉良看著他們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一副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可以欺騙我們,你把我們的錢賣下來。表情,還有他們內心深處對他的懷疑,不屑和憤恨,彷彿他幹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忽然笑了,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所有的事情,都歸結到別人身上,都是別人的錯,從來不反省自己的行為,會給別人帶來什麼樣的傷害。
這些就是他的哥哥們,這些就是他的嫂們,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利益,像螞蟥一樣趴在他身上,死死的釘著他,恨不得把他的血吸乾淨,這就是所謂的親人,這樣的親人還不如沒有,他覺得他真的是要爆發了。
以前他年紀小,沒沒能力,也沒經歷過,也沒想過反抗他們,而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不再是以前十三歲的孩子,而是二十多歲的青年這麼多年經歷的事情,足夠讓他認識世間的人心。
雖然見識了人情冷暖和世間險惡,經歷了社會的毒打,但是他對親人們依然保持著一種善行,哪怕知道他們做的不對,但是是誰讓他們是他的親人呢?而且他確實佔去了捕頭的位置,讓他們沒有職位要靠自己的勞力生活,雖然他也知道,當初他們沒想要這個捕頭的位置,是不想撫養三個妹妹長大成人,尤其是他和家的小妹身體不好。常年要泡在藥罐裡面,那捕頭的五百文工錢,根本就無法養活幾個妹妹,也無法負擔生活的重擔,給他娶妻生子。
誰要是接受這個捕頭的位置,誰就要承擔養活弟弟妹妹的重任,所以就給了他。
他覺得這很公平。
雖然後來他憑藉自己的努力爬上了不同的位置,但最開始捕快的資格,還是家裡面給他的,所以他覺得十年就十年吧,反正都是一家人,吃點虧就吃點虧。
可是沒想到他們一點都不覺得愧疚。
鬥米恩,升米仇。
人心那麼險惡,一點都不知道滿足。
所以看起來他也不用對他們心慈手軟,懷抱希望了,這些年,他付出的東西很多,尤其是近兩年,逐漸看透了親人的真面目。
雖然他也很後悔,想提出反悔的意見,但就像他大哥說的,當年為了防止他反悔,還立了文書,只有文書在,哪怕他反悔了,也要照樣給錢。
而且就算他現在反悔了,真鬧到衙門裡面去,這個事情他也不佔理,因為文書在那裡。
盧老三道:“我不同意,你還是一個月一個月的給嘛,萬一以後你要是漲工錢了,那長的那部分工錢,你就沒想了,你是不想跟我們分吧?”
他這話一出,幾個兄弟連連點頭,紛紛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