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與夏小滿碰面,他腦子一熱,承諾會獨自解決慶王。此舉利己,利太子,利和平。然而想了半天,也毫無頭緒。
幹巴的大米飯——難拌辦)!
“母後!”
楚翊的呼喚勾回葉星辭的思緒,他也隨之跪在太皇太後的病榻邊,周圍還有永歷小皇帝、皇太後和多位太妃。楚翊的生母和養母亦在其中,朝他點頭微笑。
慶王也攜家眷靠近,急切地詢問太醫,病情如何,得到的答複唯有嘆息。他猛捶了下大腿,表情沉痛,夾雜著不甘和憂懼——婚事恐怕告吹了,舊賬要重算了。
“四爺和九爺都到了。”一個太監輕輕地說。
病榻上,老太太用參湯吊著一口氣,混濁如汙水的雙眼掃過一眾親眷。竭力呼吸幾次,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死後,皇族晚輩須守孝三年,不得嫁娶。”
她深深盯了慶王一眼,將熄的生命之火,陡然迸出一點暢快的光亮。報複,永遠能帶來最極致的快意。
慶王憤恨切齒,不敢做聲。
葉星辭暗喜。從前,江北的國喪期為三年,期間不得婚嫁生育。後來,昌太宗認為有悖人道,減為六個月。現在,老太後特意要求按舊制來,徹底砸碎慶王的如意算盤。
“好,朕會擬旨,全按您的意思辦。”永歷握著奶奶枯瘦如柴的手,淚流滿面。
老太太也竭力回握稚嫩的小手,氣若遊絲:“皇帝……奶奶,想要你一句話……叫你三叔善終,行嗎?”
“朕有生之年絕不為難他,君無戲言!”永歷立即許諾。
老太太放心了,闔起雙眼。
慶王世子往前一撲,“哇”地哭開了,她又霍然睜眼,原來只是休息。在眾人不悅的目光,和父親的呵斥中,慶王世子往後躲了躲,訕然低頭。
老太太幹張著嘴,緩了片刻,用嘶啞的喉嚨將遺言一字字往外擠:“我的私産,全……全給老九。他根基淺,不富裕。珠寶首飾,玉器字畫之類的小玩意兒,就留給老九的媳婦。”
她說得輕飄飄,葉星辭卻有些忐忑。太皇太後的首飾,哪是小玩意兒,而是價值連城!無功不受祿,他拿著燙手啊。
“母後如此厚愛,兒臣感激涕零。”
一夕暴富,楚翊動容地落淚,葉星辭也跟著唸叨“臣妾謝恩”。老太後的用度均出自內廷,自己的年俸大多攢下了,這些年少說也有五六萬兩。
慶王的側妃面帶不甘,悄悄用胳膊肘懟丈夫,似乎想問:你怎麼啥也沒有?見丈夫無動於衷,她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淚痕,鬥膽開口:“母後,臣妾也是您的兒媳——”
不待她說完,慶王就甩了她一巴掌,低聲怒斥:“蠢貨,閉嘴!”
老太後又虛著眼,張嘴喘氣,為後續的遺言積攢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