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辭的笑僵在嘴角,神色一黯:“他強暴民女,已在軍前正法。”
楚翊神情肅然,沒講治軍的大道理,也沒做出任何評價,只是溫柔地捧著他的臉,心疼道:“我真希望自己當時在你身邊。”
葉星辭鼻子一酸,按著貼在面頰的手,無聲地落淚。有這句就夠了。
“司賢死哪去了?”
外面傳來羅雨的聲音,也在找司賢。於章遠低聲說了句什麼。羅雨陷入沉默,嘆了口氣:“真叫人難過,不過,他該死。等會我去掃墓。”
葉星辭湊近門口,懸著心,想聽聽於章遠和宋卓還會說什麼。
他們似乎徹底釋然了,沒再提司賢,而是誇羅雨識字多了,信寫得也有文采,今年能考個秀才。話裡話外,透著揶揄。
羅雨卻不向往常一樣犀利地還嘴,而是真摯道:“為了給你們寫信,我才讀書練字的。你們的回信好複雜,我得請舅老爺講解,才讀得懂。”
楚翊也笑吟吟地湊過來聽,離葉星辭很近,鼻息相融,像湊在一起取暖的貓。
“兄弟,你走路怎麼捂著腰,還有點瘸?”羅雨在關心於章遠。
“捱了棍子。”宋卓道。
羅雨“哇哦”一聲。
“正經的軍棍!”於章遠解釋,“宋卓早好了,我有一處棒瘡還沒好。我這體格不如葉將軍,他把自己打得後背冒血,轉天就照常操練。”
偷聽到這,楚翊猛然蹙眉,深眸一瞪,抱起手臂,意思是:解釋一下?
葉星辭吐了吐舌尖。
“哎,你送我的那塊磨刀石立大功了!我頭一晚剛磨了刀,第二天就連砍十個刺客。”羅雨又在跟於章遠說話,先興奮後低落,“百密一疏,王爺的肩膀,被刺客的暗器傷了。”
葉星辭也蹙眉,歪了歪頭,抱起手臂。楚翊吐了吐舌尖。
夫妻倆不再偷聽,開始對賬,冷著臉互相審問。
“為什麼懲罰自己?”
“為什麼不跟我說你受傷了?”
二人各自寬衣解帶。一個展示即將散盡的淤痕,一個展示結痂的傷口。細細檢查過後,確定彼此無礙,才放下心來。
“反正都脫了,別穿了。”楚翊的聲音因陡然騰起的慾念而嘶啞,眼神像燒紅的鈎子。他掃一眼屏風隔斷,那之後是床。
葉星辭輕笑一聲,甩開剛披好的衣物,用手指勾著男人的褲帶,繞到屏風之後。
臘月寒風刺骨,帳內春風勾魂。
這天,葉將軍忙壞了。他與突然駕臨的攝政王密談戰術,演練到深夜。突擊,偷襲,佯攻,佯撤。騎兵沖鋒,馬上鏖戰。繳械,投降,求饒。
戰到最後,渾身攢了快半年的兵力,全揮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