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不顧文秀好意要厚著臉皮留下“照顧”客人,文秀也不強行趕人。反正,撞的頭破血流的是她李桃花,丟人的也是她李桃花。
“好!”
文秀應了聲後,便與重新坐下的馮川聊天話。只是身邊多了個莫名而來的姑娘,馮川卻不如之前那般閑適淡定,反倒有一股壓迫感無形襲來。
李桃花起初裝的還挺有演技,進廚房,提了燒水壺出來給馮川和文秀添了茶。誰知一雙眼睛都在馮川身上,盯著馮川的臉,想入非非,犯起了花痴,一不心就把茶水添多灑在了杯外。
“酒滿敬人、茶滿欺人”這句話,李桃花一個鄉野村姑聞所未聞,更別失態灑了水。所以,她根本不覺得自己剛剛把茶水倒的太滿有什麼問題。隨著文秀咳嗽了兩聲後,她才回神,歉意的笑著提著水壺進了屋,馮川的眉頭卻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起初還以為李桃花是個有教養的姑娘,但是行為粗鄙,一點不討人喜歡。跟文秀比,更是差了不知十倍百倍。
明明文秀也是個村婦,可她給人的感覺卻遠遠不是一個無知粗鄙的村婦。她是一個有教養、有學識、能幹、勤勞、不貪人便宜、但也絕不吃虧的村婦。
馮川皺眉間,在心裡把文秀和李桃花做了一番比較,然後,還很不吝嗇的把人給誇獎了一番。不誇不知道,文秀竟然有這麼多優點。
文秀不動聲色的將馮川的表情收入眼底,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找了個臺階給馮川下,“馮大少,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兒有客人不方便招待你,不如,你今兒先回去?”
馮川立馬識趣的點頭,看也沒再看一眼溢水的茶杯,俊臉恢複了常色,卻有些窘態的道:“好好好,那就麻煩你了。”
文秀笑而不語,合作夥伴嘛,何必這般客氣?
李桃花在廚房聽到二人談話,知道馮川要走,連忙從廚房走出,阻攔道:“公,這都快晌午了,不如留在我三嫂家吃過飯再趕路?難得來一趟,何必急著走呢。我一會兒幫我三嫂打下手,很快就能開飯的。”
據文秀家吃的很不錯,日滋潤的很,她把馮川留下,既能與他多呆一會兒,盡量多表現表現,又能蹭一頓好飯吃,她可看見文秀家屋簷下那十來塊醃肉了。馮大少爺留下做客,文秀還能不取一塊肉煮了?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馮川之前沒拂袖而去已經是給文秀面,他看也沒看李桃花一眼,便直言拒絕,“姑娘客氣,不麻煩了。”
可是,李桃花偏生是個不知進退的主,聽人家客氣話,還當人家真客氣了,連忙笑道:“不麻煩,一點兒都不麻煩。”她瞧著文秀拿著一個布包走出來,連忙把文秀也拉進來,“三嫂,一點都不麻煩對吧?”
文秀真不知道該什麼好了,老太婆把李桃花教的竟然如此不要臉面,她還能什麼呢?只能冷笑著附和了兩句,“的確不麻煩,反正都要煮飯。”
李桃花聞言一喜,歡喜的道:“公,你快坐下吧。三嫂,你家米放哪兒了?”
文秀秉持著“不扶牆卻服李桃花”的心思,指了指廚房,“就在你站的後面,有面粉,有大米,你隨意。”
李桃花有些傻眼,自己不過是客氣幾句,文秀怎麼就不順著意思來煮飯呢?難不成,她還真想讓自己幫她煮飯招待客人不成?
文秀把布包遞給馮川後,笑著留客,“既然有桃花幫忙做飯,我也還有點事想跟你商量商量,要不,你就吃了飯再走?”
馮川如坐針氈,心裡巴不得馬上就走人,可一聽文秀還有正事跟自己商量,又略帶為難的坐了下來,“那行吧!”
“桃花,今天中午就辛苦你了。”
“我”
文秀才不理會李桃花“我啊你的”,同馮川繼續之前的話題。
李桃花卻是氣的一張臉通紅,氣呼呼的站在廚房門口,一雙眼睛如同兩把毒刃一般,恨不得將文秀千刀萬剮。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讓自己幫她做飯,她哪兒來的臉?不知天高地厚,看她回去不告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