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撂下狠話後,便下了馬車,鼓著腮幫,氣呼呼的進了文秀家院門。
院裡,文秀剛搬凳與馮川坐下。
文秀看著氣呼呼有點像黃毛雞的李桃花又來了,眉頭跟馮川一樣蹙了起來,李家的人,是不是都是這般厚臉皮?
那天的事情,老太婆沒教教?
李桃花看也沒看文秀一眼,連虛偽客氣聲都省了,直接走到馮川面前,跺了跺腳,撒著嬌告狀道:“馮哥哥,你家車夫都欺負我,你可要為人家做主啊,馮哥哥”
“噗——”
馮川正喝著水呢,突然聽見李桃花叫她“馮哥哥”,毫無預兆的就把嘴裡的水噴了出來。李桃花站在他面前,水也就全噴在了她身上,甚至她臉上也沾了一星半點。
“啊——”
李桃花頓時失聲尖叫,看著自己新做的衣裳被打濕了,既驚慌又心疼。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掏出手帕就在馮川面前擦起來。
馮川嚇得連連後退,十分狼狽,更覺得自己是要徹底瘋掉了。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的姑娘。
文秀也被那聲“馮哥哥”嚇得不輕,如被驚雷劈中一樣,整個人被驚得外焦裡嫩。李桃花,你哪兒的臉?你怎麼叫的出口?
李桃花完全沉浸幻想在自己的世界裡,猶如真的和馮川有什麼曖昧不輕的關系似的,從進院到現在,完全無視文秀,嬌滴滴的打情罵俏:“馮哥哥,你討厭,你把我身上都弄濕了。”
馮川一張臉通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被氣的,閉著眼睛,大聲道:“姑娘,請你自重。你我之間清清白白,莫要亂。於我一個男人倒是無所謂,但對你名聲不好。”
李桃花就是個拎不清的,或者她最近是被李老太這個娘徹底洗了腦,跟聽不懂馮川話似的,繼續道:“馮哥哥,你對我的心我都知道,你為我著想我也明白,你對花兒真好,你真是太讓我感動了。”
文秀聽的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馮川這個當事人更難受,這個神經病一樣的女人到底是怎麼纏上來的?他不是拜託文秀把她弄走嗎?
“馮哥哥,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生病了?還是,還是你害羞了呀?馮哥哥,你過來,讓我摸摸看,是不是真的發燒了”
“文秀,你還不趕緊把她弄走!”
馮川真的是被氣瘋了,對發瘋的李桃花忍無可忍,若非自己良好的教養時刻警醒自己,他真的就不管她是是男是女,直接動手了。
文秀也聽不下去了,她真沒想到,李桃花這麼孟浪,她剛剛的話,是一個姑娘家的嗎?真是,丟死人。
但是,當事人卻半點不這麼認為。
李桃花靠近馮川,直到把馮川逼到了院牆上緊緊的貼著,她作惡的雙手剛要碰到馮川的額頭,卻只覺後背上火辣辣的一疼,下意識的縮回手來。
她整個人都清醒了!
文秀收回細長的藤條,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勾著嘴角道:“桃花,不是三嫂不幫你,只是你這做派哪點像個大家閨秀?要是被人看見,你是個浪蕩的女人也有人信。趕緊回去吧,別再丟人現眼了,馮家這高枝兒,你攀不上。”
李桃花的手背火辣辣的疼,可她卻不顧疼痛,憤怒的瞪著文秀,還口罵道:“你個不知廉恥的娼婦,天天勾引男人,給我三哥戴了那麼多綠帽,你算哪根蔥,讓你來教訓我?馮哥哥都沒嫌棄我呢,你湊什麼熱鬧?趕緊一邊兒去,要不然,我告訴我娘,有你好看的。”
“呵呵,”文秀冷笑了兩聲,無語的翻白眼,李桃花是沒聽懂馮川的話,還是原本就是個傻叉?她笑道:“馮川要是真看上了你,那他眼睛就真瞎了!”
馮川聽著二人對話,簡直苦不堪言,看了一眼“性格多變”的李桃花一眼,咬著牙道:“本少爺眼睛好得很,瞎不了。”
“噗——”
這次文秀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