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寒月回神,便唯剩下清脆的少年聲,回響在風裡。眼前哪裡還有方才站在樹下笑的肆意璀璨那個白衣少年。
突然耳邊傳來“嗖”的一聲,他伸手接住,張開手,掌心赫然躺著一片青玉雕成的鳳凰羽!
那個單純的少年,還是離開了。
“也罷,這裡還是不適合你呀!”
寒月滿臉複雜地嘆息一聲,將那枚鳳凰羽收好,轉身離開了這裡。
而簫子木離開,除了寒月,誰也沒有告知。包括他的姑母,以及最為喜歡的雲虛衍。
這一刻,他突然間明白了,鳳凰涅槃密術為何傳男不傳女。因為鳳凰女一旦出嫁,那便不再是鳳凰人,就和外人一條心了。若是外傳,那存留於世百年的鳳凰,便不複存在了。曾經那個單純善良,笑靨千秋的姑姑簫月若,已經早早地不存在了,這裡有的,不過是一個雲氏掌門道侶罷了!
真正的滅頂之災,從來都不是來源於外人,自掘墳墓的往往是自己人!
他感覺到有些疲憊,便收起來了法器,在地上行走。
因為方才禦風而行,而現在突然間停下來,風已經吹散了他的發。可是他卻毫不在意。小小的身影,頗有些失落的行走在荒野裡,像是一片白色羽毛的那麼輕……
“掌門,少主,讓……讓……”方才的弟子畏懼的看了一眼端坐於上首的掌門雲桀摩,怎麼著也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說了什麼?”雲桀摩幽幽地開口。
“讓您解決他與黎梵音的婚事!”跪在下首的弟子,抖著說完,渾身已是出了身冷汗。
面對壓迫感極強的雲虛衍很可怕,可是面對喜怒無常的掌門,更可怕。
“哦,下去吧!”雲桀摩淡淡的說了句,面無表情,無喜無怒。表現出來的,完全不像是一個被甩鍋,要去收拾爛攤子的父親。
那弟子如臨大赦,逃跑似的,退了出去。
雲桀摩又閉上了眼睛,靈虛中卻在和一個神秘人交流著:“主人……”
“吾已知曉!”識海中的威壓幾乎要撕裂雲桀摩,他的額頭上析出了汗。
卻還是咬著牙請示到:“那婚事?”
“已經幽幽十八載,它又能耐吾尊何?是時候讓它也嘗一嘗苦楚了!”那森然中有些神經質的聲音中帶著恨意以及報複的快感。
“是!尊主英明!”
“呵……”黑暗中的人似乎是嗤笑一聲,一些帶著滋養的“黑色”靈氣,便如同恩賜一樣的降了下來。
雲桀摩頓時覺得自己周身舒適,修為愈發濃厚了。
對著那“人”便千恩萬謝。
只是,待他離開,黑暗的靈虛中,湧動的,只不過是一團烏黑的混沌,混沌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哼,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