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大臣們懷著一腔死諫之意上殿,一位年輕的皇子正端坐在中央,也就是龍椅的下方。
如今登基大典未成,哪怕只剩一位皇子,他也不能直接坐在龍椅之上,必須等到登基大典以後。
“有本啟奏。”
眾臣於大殿之下,皆一言不發。寧文侯在此奪權關鍵時刻,竟然沒有出現在大殿上,這和將帝位拱手讓與四殿下有什麼區別。
最後還是四殿下母妃家族的羅大人上前一步:“臣請四殿下登基,著龍袍,戴帝冠。”
四殿下環顧眾臣:“可有異議。”
無一人出聲。
下朝後不久。
早朝上的訊息傳到了東殿,岑煅鈺揮了揮手,侍從將外門關上。
“距離登基大典還有十日,現下本殿下已交代所有人不可輕舉妄動,靜候登基大典。”岑煅鈺穿著紅黑色長袍,眼下一眼能看到她女子的模樣。
她本就是不守規矩的性格,卻不得不守著一層又一層的桎梏,如今沒有再掩飾的必要,如今連頭發也不盤,隨意地披在身後。
“城外怎麼樣?”
蘇硯點了點桌子,流雨上前跪坐在兩人之間,取了三個茶盞為大人添滿。
“龐將軍見大局已定有意退兵,龔將軍按兵不動,想來另有打算。”蘇硯一夜之間又出城了一趟,在天亮前潛行回京,“龔棋和龐將軍不是一路人,京城之危暫緩,但邊疆有異動。”
“能調邊疆的兵,恐怕只有一個人。”岑煅鈺冷笑一聲,“但再怎麼爭,他也不該動護國之兵。”
蘇硯眉頭緊鎖:“龔棋將軍恐怕也在等。”
“兩軍絕不可彙合。”岑煅鈺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邊疆與我大昱息息相關,牽一發而動全身,大哥真是糊塗了。”
“朝堂上的事情你們暫時不用管,岑煅隨要登基就隨他去。蘇大人,城外之困我會派人協助令丞司,務必竊取兵符,調邊疆兵回頭。”
“遵命。”蘇硯道。
岑煅鈺繼續道:“至於京城,眼下本殿下按兵不動,想必有不少跟隨本殿下的老臣胡思亂想,蘇使君……”
蘇閱坐在她們兩人之間,流雨的對面。
時隔多日再次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他們兩人之間沒有了那種古怪的氣氛。
蘇閱知道二殿下的意思,輕輕點點頭道:“教樂司原本就有定心之責,臣會安排下去,不會有人貿然出頭。”
岑煅鈺頷首一笑。
在半年多以前,蘇閱還是一個被她視為蘇硯包袱的人,即使岑煅鈺很不願意,還是幫著蘇硯演了一出對手戲來保護他的安全,她竟也有要要他辦事的一天。
“大事若成,有蘇使君的一份力,與浀城治水之功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