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有些不好意思,純粹是覺得自己衣衫不整。
雖然很莫名其妙,但是也沒辦法克服。
戚棠默默避開了虞洲的眼神,小步繞開她,自己坐在梳妝鏡前洗漱。
她覺得她要體面一點才好跟虞洲講話。
虞洲站在被她繞過的那個地方不動,說不上來什麼感受,就是……一下子不能理解。
戚棠冷靜下來之後才跟虞洲打招呼,偏頭見她還站在最初的位置:“早上好啊。”
戚棠一副十分不理解的樣子:“你不坐下嗎?”
屋裡那麼多凳子,戚棠不明白虞洲為什麼非得站著,就像她也不明白,明明都進屋了,為什麼不動也不說話,虞洲就只是靜靜站在她屏風之前。
戚棠大咧咧想,要不是看習慣了,還有點恐怖呢。
虞洲道:“是。”
她找了個位置坐著,會看戚棠兩眼,又會在戚棠與她對視後側開眸光。
就……奇奇怪怪的。
戚棠想,她這人怪沉悶的,總把這些話當命令似的。
戚棠分明好心,她蹙眉,決定暫時先不跟虞洲掰扯這個。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照著照著忽然記起她半夢半醒迷離間,腦子裡冒出來的近乎誘人的冒險。
她不記得那個夢,卻記得她醒時看見的青煙和她想的——如果不點沉香,她會如何?
似乎她從來沒有脫離過沉香,而胡憑師伯的說辭也只是助眠和辟邪。
可是昨夜古怪的夢境,和夢裡嗆人的白霧,是沉香的作用衰退還是有別的原因?
戚棠想,問胡憑還是自家母親,可能都得不到一個多真實的回答,從小到大,她能感受到他們對她某種程度上的隱瞞。
戚棠想,要不然,今晚她不點試試?
可她又不敢貿然嘗試,萬一真出事了怎麼辦?
戚棠跳動的眸光逐漸落在虞洲身上。
虞洲若有所覺,這次沒側開眸光。
戚棠捋順自己的頭發,顛顛跑了過去,似乎覺得她想了個兩全其美的主意。
“洲洲?”
虞洲:“……”
這個稱撥出現的場合怪怪的。
虞洲冷淡疏離的眼眸看向她,似乎在等後續。
戚棠坐在她身側的圓木凳上,還是覺得距離太遠了往虞洲身側挪了挪。
忽然間距離近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