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已算行刑完畢,胡行下臺階時,結界卻忽然破開了裂口,虞洲白袖猛地濺開一大片血,她沒管,只是在轉瞬間躍上棲吾臺接住了因結界破開而消散的鎖鏈束住的徑直墜落的戚棠。
懷裡的人跟紙片一樣單薄,呼吸很微弱,虞洲用靈力護住戚棠,下意識探了她的脈息,才敢確認小閣主仍然活著。
怔忡間,驟然對視一眼。
那雙時常粲然泛著笑意的眼卻如清潭寂靜,原本的生機勃勃好似蕩然無存。
她一眼之後就昏了過去。
心底的涼意倏忽竄到指尖,虞洲默默緊了緊懷抱。
戚棠重傷,一直在昏迷,胡憑來看過,改了數次藥方,藥味愈發苦澀,從濃煙中蕩出的氣味來便覺得奇苦。
酒酒怎麼喂都喂不進藥,還是虞洲捏開戚棠的下巴,強行灌藥進去。
慘白的臉上有道很深的指痕,然而別無辦法。
他多數時候站在門口,不進門也不笑,平時常捋的胡須也不捋了,默默看著戚棠。
酒酒備了很多蜜餞和甜果,偶爾在昏迷著的戚棠鼻尖晃晃,試圖誘她快些好起來。似乎沒什麼用。
只是唐書再未來過。
說是病了,纏綿病榻,一日都起不來。戚烈就守在她身邊照料。
眾人都知,戚烈對自家夫人最是在意。
戚棠到底有些修為,自愈緩慢,卻也一天較一天好轉,只是人一直未醒,有時候忽然發起高燒,有時候又冷的恍惚叫人錯覺死了一般。
她會呢喃,講什麼聽不清。
虞洲想聽清楚,會湊近戚棠唇邊聽,頓了很久,卻只能捕捉到掠過耳畔帶腥味的風。
她白日裡會來,夜間也會守一守戚棠,坐在戚棠床邊時會貼貼她的手背,觸碰一下溫度。
這不知是什麼時候傳上的破習慣,虞洲貼完一愣,似乎才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又撇開眼,冷漠的眼皮子一撂,還是緩緩伸手搭上戚棠的脈搏。
指尖有搏動,似乎才讓她松一口氣。
如所有人預料中的一樣,到底灰奴也沒回來。
所有人都知道,逃出生天哪有再自投羅網的道理。
只是無人發現處,他腕上發黑的線盤踞到了心髒不過半日,橫著他屍身的地方便只留一抹灰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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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鴨!
今天被按頭上了十二個多小時的班,臨近九點才到家,稍微少一點,明天給大家補償個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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