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著你,也不錯。”
戚棠面無表情地摁住虞洲傷口,唇角一勾,冷笑一聲,兩人在半空中對峙。
底下一連串長老:“?”
杭道春挨個拍肩膀道:”別擔心,別擔心。”
虞洲才知道不是她臨死前的迴光返照,戚棠確實在她眼前,但大概自覺已迴天乏力,她鬆了口氣,眉眼輕松地笑了。
“別氣我,也別恨我,這樣你的父親、母親,你所珍視的全部人,就都回來了——”
而她如今知足,她看著戚棠,心想你記得我就好。
哪怕只在你腦中如一片飄浮的羽毛,只有留有一絲有關我的印記,就好。
“哼,”戚棠冷笑起來,她眼眸通紅,牙齒摩擦,“你說的真動人啊。”
虞洲第一次見她眼底出現這樣恨恨的顏色,她下意識想哄,卻只徒勞。
只聽那人一字一字、每個字都粹了狠勁。
“虞洲,你給我聽好了,”戚棠恨得牙癢,“你今天要是能死在我面前,我跟你姓。”
她純是氣死了,氣得她要狠狠揍虞洲一頓——
揍!
虞洲卻一怔,半晌才意識到自己已然落下淚來。
戚棠卻沒看她。
說了她悟性高,平時一貫又是虞洲擋在她面前。導致沒人知道她無情道修煉到這個地步,最後那半個月的時間,除了睡就是修習——
杭道春偶爾也會想起戚烈,她的父親,那是個天賦卓絕之人。
在修道上如橫出的一匹黑馬,天賦與勤奮缺一不可。
戚棠自然像他,性格不像、長得不像,一開始不像,硬骨頭像。
不容杭道春在這傷春悲秋的感慨良多,戚棠眼神一厲,把虞洲推向杭道春:“杭道春,困住她,困不住我們三個全死在這!”
他孃的這個時候還要放狠話威脅他。
杭道春道:“知道了。”
她進入四方之地時,聽見身後撕心裂肺的一陣聲音——
硬是忍著沒回頭。
我志在此,百死不悔。
戚棠並不是會逃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