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當然。”她把列印的合同給他過目。
公事聊完,兩人又沒有了話題。
池翮收到微信,和對方一句一句聊天。
姜臨晴轉向窗外。
這裡一到四層是商場,五層以上是公寓。楊飛捷就租在這幢樓。
來來去去的路人中,姜臨晴注意到一個男孩。他大概是高中的年紀,背了一個雙肩包。
背影像極了年少時的楊飛捷。高中的楊飛捷比較單薄,胳膊線條淡淡的。打球熱了,他常常把袖子挽到肩膀上。
這個男孩也挽了袖子,露出光潔肩膀。
綠燈亮了,男孩消失在人潮中。
姜臨晴收回視線,轉過頭。
對面的池翮突然站起來,伸手過來。
這一幕令她想起高中畢業照片的那隻手。與當年不一樣的是,她的頭被蓋住了。
有什麼東西從上面掉了下來,因為池翮的攔擋,沒有砸到她的頭。
她朝地上一看。
掉下來的,是一串流蘇。
服務經理連忙過來道歉:“抱歉,抱歉。燈繩鬆了。”
姜臨晴有些呆。直到池翮坐下了,她還是愣愣的。
服務經理清理了流蘇,嘴上仍然是道歉,弓著腰退場。
姜臨晴沒有說話。
池翮望過來:“沒事吧?”
“沒事。”她這才點了頭。很是希望眼前的男人與宋騫一樣,是個流連花叢的風流男人。
她急急喝了兩杯花雕酒。
向蓓說的,她酒量奇差。
酒醉通常伴隨勇氣。她覺得渾身冒起熱潮,不知是花雕酒的溫度,或是她猜想的,關於池翮的幻想。她確實臉蛋紅了:“池先生,你有女朋友嗎?”她問得輕,聲音跟蚊子一樣細。
池翮耳尖,捕捉到了,挑起的笑曖昧至極:“怎麼?”
“有?或是沒有?”
他不直接回答,又把問題拋了過來:“我如果有女朋友,難道還會到處流浪,差點露宿天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