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翮:“進來。”
柳長旭站在外面:“池總。”
池翮沒有上任之前,柳長旭叫的是“池先生”。一旦池翮有了職位,柳長旭立即改了口。
池翮轉過身。他難得穿西裝,身形勁窄修長。他沒有商業精英的淩厲,他散漫,做什麼都像是不經意。
柳長旭恭敬地說:“池董事長請你過去。”
池巍事務繁忙。妻子呂薇不是事事都和他彙報,尤其是家事,她處理即可。但有些該講的,她卻拖到今天才告訴他。
“池董事長。”池翮人在公司,連稱謂也公事公辦。
池巍對秘書說:“你先出去吧。”
秘書輕輕地關上了門。
沒有外人了,池巍卸了雷厲風行的風範,多了家裡長輩的慈祥。他到沙發坐下:“你也坐吧。”
茶幾上有一套純手工製作的青瓷功夫茶具。這時水燒開了,池翮倒了兩杯。
池巍望著侄子:“你伯孃說,前些天,你突然說不出話了?”
“是。”池翮聲音有些低。
池巍:“有再聯系金醫生嗎?”
池翮:“金醫生人在國外,他在網上和我聯絡。現下他要診斷是偶發或是複發。”
聽到“複發”二字,池巍的眉頭緊了一下:“公司的人事調動都安排妥當了,你伯孃今天中午才跟我說這事。我如果早知道,肯定讓你好好休息。是不是這段時間工作壓力太大了?”
“不是。”池翮笑笑,“那天晚上,我服用了金醫生開的藥,睡一覺就沒事了。”
“之後還有這類現象嗎?”
池翮搖頭。
池巍:“金醫生怎麼說?”
池翮:“他說也許是偶發。”
池巍:“不要‘也許’。等金醫生回來,你去見見他。”
池翮:“是。”
池巍:“工作方面,忙不過來就跟我說,別勉強,別強撐。”
池翮:“大伯,我讓你們擔心了。”
“我們池家的人一定是勇敢的。”池巍站起來,拍拍侄子的肩,“另外,今晚一起吃飯,我給你介紹幾個前輩,他們都是為公司立下汗馬功勞的人。”
“是。”
飯桌上,前輩們知道池翮是池巍的家人,一個個過來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