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隱約傳來催促聲,陳少游出去將助聽器戴上以後才聽清唐皮在外面喊什麼。
他紊條不亂的穿戴整齊後,才慢悠悠的出去問對方怎麼了。
“大哥打電話來,讓您去西島,現在就去。”唐皮報告說,“但沒說是什麼事。”
陳少遊看了看錶,“那就去準備吧。”
然而一主一僕剛剛下樓,就又有個馬仔跑過來報告說:“小五小六他們抓了個人回來,在船上抓到的,人已經帶到果園裡了。”
“船上?”
“是,人已經帶到果園裡了。”
陳少遊本來無心過問這樣事,但此時島上只有他一個當家的,他也只能出去看看去怎麼回事了,不過要出去確實也得經過果園。
出了門,外邊就是一片種著油桃平坦園子,不過這會兒還沒有到油桃成熟的月份,青黃色的果子在樹幹枝葉裡還不怎麼搶眼。
陳少遊看到幾米開外的地方站著好幾個人,他還沒來得及看清這夥人的臉,就先找到了哪個是被抓回來的可疑人,畢竟比起那幾個一頭紅紅黃黃的大漢和瘦猴,被緝拿在中間的那名男子未免顯得太氣質出眾了。
他漫步過去,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眼,不知道面前這人是被嚇壞了還是怎麼,表情詭異得令人不舒服。
旁邊的一馬仔把兩份證件交給陳少遊,又說了幾句話,不過他說的是他加祿語,陳少遊聽不懂,只能由唐皮代譯:“這是從他身上搜到的證件。”
陳少遊接過來一看,只是一張大陸身份證和某某通行證而已。
“賀,庭?”陳少遊照著身份證上的中文念說完,又抬眼看他:“是你?”
賀庭的表情仍是和之前一樣像被冰封了似的,眉宇間有一股生硬而化不開的難以置信,唇線也崩得很緊,好像天生就不會說話一樣,但是他的眸光很亮,因為那是水光。
陳少遊不明白他在哭什麼,不過很大機率是被嚇哭的,他對這個人沒什麼興趣,然後就隨便扔了句話給唐皮:“人先關著吧,等我回來再拷問是什麼情況。”
“唉,好——”唐皮擺了擺手,示意把人帶下去。
賀庭這下才回過神來叫了陳少遊一聲:“容臣——”
陳少遊和唐皮都回頭了,但他們顯然都沒搞清楚賀庭是在叫誰,兩人面面相覷片刻後,又頭都不回的走了。
兩天後,陳少遊從西島回來,不過他顯然已經把賀庭那件事忘記得一幹二淨了,休息了一天後,唐皮才來向他稟報說那個叫賀庭的一直喊著要見他。
陳少遊這才想起這人來,他興致缺缺的前往關押人用的地下室後,一時半會沒認出地上那個渾身血汙狼狽不堪到幾乎奄奄一息的人是賀庭,他眉頭動了動,有些不太滿意的質問看守的人說:“不是說先關著嗎,誰讓你們把人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