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竟覺得心疼到不行,很想抱一抱他。
“你是個姑娘,他怎麼可以這點度量都沒有,”夫人氣道,“我看啊,他就是欠個媳婦兒管著,等他娶親了,我看他還這樣不成熟。”
夏幼幼沒想到師娘會突然提起娶親的事,當即怔在那裡,一顆心像被火燙了一下,變得生疼生疼的。
這是怎麼了?夏幼幼愣住了。
傅致遠仔細的看著她的表情,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夫人看到夏幼幼的臉色突然蒼白,忙關心道:“怎麼了這是,可是不舒服?”
夏幼幼抿唇搖了搖頭,半晌嘆息道:“無事,師父師娘,我不是很餓,就先回房間了。”
夫人急了:“可你還沒吃……”
她的話還未說完,傅致遠就拉了一下她的手,夫人立刻不說話了,等夏幼幼離開後才抱怨:“為何不讓我將她留下,不吃飯可怎麼行。”
“我看你啊,是越來越嘮叨了。”傅致遠笑了起來。
夫人嗔怪的看他一眼:“怎麼,我這個做孃的嘮叨幾句,你們便都煩了?”
“不敢不敢,夫人說話,我們怎麼敢嫌煩,”傅致遠忙安撫道,說完頓了頓,“只是夫人吶,以後莫要再提給兩個孩子定親的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此事我們幹涉不得。”
夫人蹙眉:“你這是怎麼了,兒女親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我們不管,他們兩個何時才能成家?”
“總之你信我的,以後此事不必再提,他們也不小了,相信做事定有分寸,不會讓你憂慮的,”傅致遠嘆了聲氣,眼底帶著淡淡滄桑,“咱們家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太懂事,懂事得叫人心疼,根本沒辦法去反對他們什麼。”
夫人還想再說什麼,猶豫一下後還是閉上了嘴。
另一邊夏幼幼如遊魂一般飄回房間後,怎麼都沒辦法睡著,只要一閉上眼睛便是師娘在說要給傅尚言娶妻的話。
翻來覆去半天,她最終嘆了聲氣,從床上坐了起來,很快便換了件衣裳出門去了。她要和傅尚言說清楚,不能再讓他生氣了,否則他給自己找個嫂子回來怎麼辦。
她今日叫人跟著傅尚言了,所以已經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歇息。此時已經宵禁,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夏幼幼小心的避過巡視的官兵,直直到了傅尚言的落腳處。
再次用了老手段,將門用鐵絲捅開之後便小心進去了。
屋子裡漆黑一片,她嚥了一下口水便往床邊摸去。
“阿幼……”
夏幼幼一怔,沒想到自己都這麼小心了他還會發現自己,她心虛的咳了一聲,剛想說話便聽到他又喃喃一句:“阿幼……”
夏幼幼這才發現他似乎在說夢話,當即新奇起來,小心的往床邊湊,想仔細聽聽他在說什麼。
在她離床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就聽到傅尚言含糊道:“嫁我可好……”
夏幼幼登時便愣住了,震驚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半天都沒辦法移動。
她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鋪天蓋地的恐慌席捲而來,她怔怔的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椅子,立刻引來床上之人警惕的問:“誰!”
夏幼幼張了張嘴,並未說出話來,還是傅尚言沖過來鉗制住她之後、就著月色看清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