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在佩服雲宣辦事迅速的同時,她亦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早就想到雲宣將事情打探清楚後不會直接傳信給她,但卻沒料到會是這樣隱晦曲折的方式。
畢竟這樣做雖然不易被人察覺,但風險過大,萬一她並未看出其中端倪錯過了怎麼辦?
不由想起雲宣說過的他在宮中人脈根基薄弱的話,顯然也只是謙遜之辭。
雖然浣衣局不是守衛森嚴的後宮重地,但畢竟還是有人當值把守的,而且她們的屋子上著鎖,普通人想悄無聲息地潛進來也絕非易事。
更何況,還要耗費心思給她留下指引線索。
蘇薔突然覺得這一切似乎有些新奇。
不可思議的人,不可思議的事,而且那些人和事好像在慢慢向自己靠攏,包括危險與死亡。
在琉璃別宮的那幾年,日子安穩而平和,她懷念那種平靜,卻也承認在那裡的每一天自己都在借書逃避。
逃避過去的磨難,逃避未來的恐懼。
而這裡,有痛有傷,有期待有危機,反而更真實。
她需要這種真實,比空虛更像是一種活著的希望。
織寧和阿嶺已經不再說話,卻顯然還沒有睡著,蘇薔揉了揉眉心,與她們打了個招呼,先行下了床。
因著大家都很珍惜午膳後短暫的歇息時間,此時的浣衣局很安靜,午時和煦的陽光灑在院落之中,四處都籠罩著琉璃長存的祥和模樣。
確認四下無人後,她快步走到涼亭下,將藏在手中的錦囊拿了出來,小心抽出裡面的書信。
字跡俊秀,顯然是女子手筆,內容扼要簡單,直擊重點。
結果在意料之中,反而讓她震驚不已。
即刻將書信撕得粉碎後放進了袖籠,她坐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所有的阻擾好像都通了,剩下的不過是些細枝末節,還有尤為重要的證據。
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向北五院走去。
“阿薔,你去哪裡?”
她的腳還未踏出院門,身後便傳來了門被開啟後織寧的聲音。
聽到那個熟悉而親切的聲音,她緊繃的神經與好不容易積攢下的勇氣似乎在一瞬間瓦解,有些緊張地轉回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