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們來了,秀樹便引著她們去拜見了皇後與睿王妃,然後默然地與其他兩個宮人都退到了一旁。
皇後語氣肅然,開門見山道:“慶王在煙花宴中受了傷,因為牽扯到後宮,這件案子就由你們明鏡局負責。卓司鏡,你要記得,無論結果如何,都要將你們查到的所有事情稟告給本宮。”
蘇薔反應了一瞬,才想起來皇後所說的慶王是還不到十歲的四皇子洛長豐。
原來是慶王在煙花燃放時受了傷,但雖然皇後並未明說,但看眾人的神情,便知他的傷並不尋常。
語氣誠惶誠恐地,卓然畢恭畢敬地答道:“皇後娘娘請放心,明鏡局定會竭盡全力。”
“這件事非比尋常,你們可一定要查清楚了,莫要再像以往那般總是想著糊弄本宮。”皇後冷聲道,“以後有什麼事多與睿王妃商量,她這幾日要留在宮中幫忙料理此事,你們直接聽她的調遣即可。還有,尚宮局也會參與此事,你們明鏡局要與趙尚宮同心協力,早日查清真相,好讓皇上放心。”
卓然默默地受了她的責難,恭敬道:“謹遵皇後懿旨。”
“那就好。”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秀樹,然後在她過來後扶著她的手腕站了起來,皇後朝假山下走去,“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待送走皇後後,一直默然的向之瑜才將眸光轉向了候在一旁的趙謙:“趙尚宮,今夜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是初一,宮裡頭還有許多事等著你料理,這裡的事我先自己處理吧。”
趙越似是有些不情願,但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默默地向她行了一禮後也離開了,假山上只剩下了明鏡局與睿王府的人。
“今夜在燃放煙花時,慶王尋了個藉口離席,然後出現在了這假山之上,待眾人發現他時,他已經抱著一個煙花準備點燃,但就在他的火摺子將他放在地上的煙花燃著後不久,那煙花便突然裂開,將他給炸傷了。”與她們寒暄過後,向之瑜眸光深沉,但語氣卻不如往日孤冷,反而含著幾分平易近人的意思,徐徐道,“慶王的傷很嚴重,此時還昏迷不醒,皇上震怒,所以才要查明他受傷的真相,要看看究竟當真是個意外,還是有人蓄謀。”
原來如此。
“無論是煙花的製造商戶,負責守著假山的羽林軍將士,還是原本在這裡燃放煙花的內侍,你們都可以提審,不必顧忌。”見她們一時無言,向之瑜又對卓然客氣道,“因為今夜守著這座假山的羽林軍也有兩個是輕衣衛,所以輕衣司這次並不能參與進來,一切就只能靠卓司鏡了。”
“此乃明鏡局分內之事,王妃不必客氣。”卓然的語氣雖然十分恭敬,但卻也一如往日那般鎮定而平靜,“只是敢問王妃,皇上可設下了期限?”
‘“皇上心急如焚,還不曾提及此事,不過卓司鏡大可放心,我自會替你們爭取時間的。”向之瑜安撫她道,“今夜時辰已經不早了,將你們傳來,並不是逼著你們現在就開始調查,也不過是讓你們做好準備,畢竟明日便是初一,本是個好日子,可你們卻又得忙活了。”
卓然謝道:“多謝王妃體諒。”
“好了,還請你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這裡一直都有人守著,不會有人來破壞現場的。”向之瑜的眸光第一次掃到卓然和莫承身後的蘇薔,道,“我與蘇薔也算是故人,相逢不如偶遇,就先留她一時片刻,等說完了話自會派人送她回去的。”
不過多久,假山上便只剩下她們三人。
示意阿信去入口處守著後,向之瑜的神色突然陰沉了幾分,道:“這件事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今天是太子妃重回宮中的第一天,慶王便突然受傷,必定會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而且,有一件事也十分麻煩,那便是向皇上提議今年的煙花宴設在乾坤宮的不是旁人,正是太子。”
所以,這件事看似是慶王受傷,但若是處理不當,那被中傷的其實是東宮,是以皇後才會對明鏡局如此不放心,不僅安排了向之瑜親自督辦,而且還讓趙尚宮也參與其中。
蘇薔不解問道:“太子為何會有這般提議?”
向之瑜顯然知情:“說起來,這件事也與太子妃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