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icv成員們步步緊逼,四照和那眼鏡男不得不偏離了原本的逃亡路線,而且已經和其餘的同伴們走散。他們慌不擇路地闖入一個陌生房間,而後將房門緊緊鎖死。
“咣咣”的撞門聲持續響起,那眼鏡男死死抵著房門,說道:“這樣下去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咱們該怎麼辦?”
他並沒有聽到四照的回應,而是聽到了他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眼鏡男這才轉過頭來看著自己所處的房間,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面色如土。
只見房間裡密密麻麻地擺放了一張又一張狹小的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個失去意識的人,他們穿著一模一樣的病號服,衣服上還用針線縫著編號。
他們中的有些人模樣可怖,頭顱已經開裂,露出一團血腥瘮人的組織物。
房間裡擺放著數十個玻璃容器,裡面盛放著不明液體,以及讓四照感到毛骨悚然的東西——那是一顆顆大腦。
那眼鏡男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東西,立刻捂緊了嘴巴,幾乎快要吐了出來。
他指著病床上的那些人,又指了指玻璃器皿中的大腦,顫聲說道:“這是怎麼回事?鬼目那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四照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就是個瘋子。我永遠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撞門聲始終持續著,眼鏡男回頭看了一眼那馬上要支離破碎的房門,驚慌失措地跑到了窗邊。那深色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一絲光線也沒有透過來,使這房間變得晦暗又陰冷。
眼鏡男猛地拉開窗簾,一拳砸爛了窗戶。他的手指一下子變得血肉模糊,有的玻璃碎渣還扎進了他的手背。他強忍著疼,伸手抓住了窗外的金屬護欄。
那護欄很快就彎曲融化,他輕而易舉地掰斷了兩根欄杆,剛想要跳下去,便看見了站在樓下空地上的十餘名icv護衛。門外是虎視眈眈的月宴等人,樓下也是些不好對付的守衛。他們如今腹背受敵,根本就無路可退。
他絕望地喃喃著:“怎麼辦,怎麼辦……”
月宴站在門外,耳邊仍不時迴響著剛剛那女人絕望的話語。她腦海裡閃現出父母的面孔,和其他一些說不出名字的人。她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可大腦依舊是混沌一片。
正當她發呆時,幾個icv成員已經將那門撞開。他們接連衝入房間,看著面前一張張狹窄的病床,卻沒有看到四照他們的影子。
大部分icv成員們也是第一次闖入這房間,他們看到這些一動不動的人,又看了看那玻璃容器中漂浮著的大腦,一時間也是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一名守衛看著那隨風飄蕩的窗簾,以及那殘缺不全的窗戶,說道:“組長,他們應該已經逃了。”
那殘缺的護欄上還殘留著血跡,那守衛大步走了過去,俯瞰著樓下逡巡著的同伴們,揚聲問道:“喂!你們有沒有看到有人從這兒跳下去?”
樓下的人聽到喊聲,紛紛抬起頭來應答:“沒有啊。”
“奇怪了,難道是他們沒有注意?”那守衛露出困惑之色,回到了月宴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