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歌的目光從江涼嵐身上收回,看向虛白,“母親的墓在哪兒,我想去祭拜,這是我此番來的目的之一。”
“就在這梅林裡,但那地方被我施迷障掩起來了,現下太晚,明日我帶你前去。”
“好。”
江南歌點頭,抬頭四下裡張望,這是間極其簡單又普通的木屋,除了桌椅,茶碗,再無其他擺設。
“你打算一直這麼住下去?”
虛白扯了扯唇,“於我來說,沒有比陪著你母親更有意義的事,江涼嵐如今也是生不如死,他這副樣子怕是也命不久矣,且看他造化吧。”
江南歌卻是眸子微冽,盯著他道,“早知如此,當初為何放手?你以為給了她生路,想不到卻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雖然這是璃幻暮所必須的命運,但她總覺得如果不是虛白當年喜遊山玩水,陪她一起去尋親,結局也不會是如此。
那江南歌便不會出世,而她,也不用來此走一遭。
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作為新時代的保衛者,她本不該信這些,可如今,由不得她不信,因為這些事情,真切的發生在她身上。
“是啊,若不是我,怎會落的如此下場?一切均緣於我。”
虛白半生都在為此自責,他留著江涼嵐的命,並非不恨他,而是恨自己比他更甚罷了。
可當時真正的原由,他卻不能言明。
一旁的曲天祥從開始聽的有些雲裡霧裡,到現在越來越清晰明瞭,心道這關係可夠複雜的。
“師傅,對不起。”
虛白因她這一句話身形一頓,“為何對不起?”
江南歌緊抿了抿唇,深吸口氣,“上次在江族,是我衝動了,把一切責任都規到你身上,對不起,你別與我一般見識,我是太激動才會口不擇言。”
虛白卻是搖頭一笑,“傻丫頭,師傅從未生氣,你說的都對,何錯之有,更不必說對不起。”
“那你還是我師傅。”
“當然,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可就你這麼一個徒兒。”
說著,他還像以前一樣拍拍她的頭。
小豆丁看著他們笑,也忍不住笑出來,只是笑著笑著捂著肚子道,“阿孃,師公,小豆丁好餓啊。”
“是啊,看把這小孫兒餓的,你們聊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