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本姓陳,字仲則,蜀郡人,唐末權宦,西川節度使陳敬瑄之弟。淨身進入內侍省,擔任小馬坊使,唐僖宗即位,呼為“阿父”,委託政事,恃寵橫暴。面對黃巢進入長安,帶著唐僖宗進入蜀郡,封晉國公,返還長安,授左右神策十軍使。國庫空虛,軍費不足,田令孜奏請收納安邑、解縣兩個鹽池之利作為神策軍軍費,得罪河中節度使王重榮、河東節度使李克用軍為援,大敗田令孜與關內藩鎮。田令孜焚燬長安坊市,挾帶唐僖宗逃往興元,唐僖宗兩次出走,官民歸咎田令孜,田令孜不得人心,逃奔成都,依附於兄長西川節度使陳敬瑄。王建攻入成都,將田令孜、陳敬瑄兄弟逮捕,被王建所殺。
田令孜,隨義父入內侍省做宦官,田令孜的地位很卑賤,後來任小馬坊使,負責管理州縣官進獻給皇帝的良馬。但是,田令孜讀過很多書,很有智謀,唐僖宗為普王時,與田令孜很要好,兩人經常在一起玩耍,田令孜還要陪著普王睡覺。唐僖宗一即位,就提拔田令孜為樞密使,田令孜由一個小宦官一躍而為四貴之一。
“四貴”指兩樞密使、兩神策軍中尉。不久,又提拔田令孜為神策軍中尉,即禁軍統領。年僅十二歲的唐僖宗,將政事委託給田令致,並稱田令孜為“阿父”,即養父。田令孜憑藉著與新皇帝的關係,加以兵權在手,成為當時統治集團的中心人物。田令孜大權在握,如果誰想做官,就得走他的後門,向他送禮行賄,田令孜任命官吏或賜予爵位,並不需要向皇帝彙報、自己完全可以作主。
唐僖宗利用長安左藏、齊天諸庫的金幣、賞賜樂工、伎兒,所費動以萬計,致使國用耗盡。田令孜給唐僖宗出謀,將長安兩市中外客商的寶貨登記入冊,全都送入內庫,供皇帝揮霍,如有商人不滿,向官府陳訴,就被送到京兆尹用棍摔打死。對此事,宰相以下的政府官員,誰也不敢有所議論。
田令孜的哥哥陳敬瑄,起初地位很卑賤,曾做過賣燒餅的師傅,崔安潛鎮守許昌時,田令孜為其兄請求兵馬使的職務,兵馬使是唐朝節度使鎮衙前的職務,掌握兵權,很有權力。崔安潛沒有允許,田令孜於是讓其兄在左神策軍供職,數年之間,就提升到大將軍的職位。
田令孜為了培植黨羽,安排自己的心腹去鎮守三川,即四川地區,向僖宗奏請以陳敬瑄及左神策軍大將軍楊師立、牛勖、羅元杲等鎮三川。而唐僖宗讓卻四人擊球賭三川,以賭球任命封疆大臣,把國家政事作兒戲。最後陳敬瑄得第—名,即任命為西川節度使,代替西川節度使崔安潛的職務,楊師立為東川節度使,牛勖為山南西道節度使。陳敬瑄被任命為西川節度使的訊息傳到成都時,人們都很吃驚,也不知道陳敬瑄為何人。
在王仙芝揭竿起義攻曹州、濮州後,冤句人黃巢聚眾數千人響應王仙芝。王仙芝逃亡,黃巢揮軍北上,進攻襄陽。王仙芝、黃巢曾多次表示向朝廷投降,但是田今孜、盧攜為了讓高駢立功,皆不許,田令孜、盧攜與荊南節度使高駢相互依附,認為高駢有文武之才,有能力剿滅黃巢起義軍,朝廷也依靠高駢。
黃巢起義軍勢如破竹,直搗東都洛陽,準備攻取長安,唐僖宗與宰相們相對而哭。田令孜以左右神策軍弓弩手守潼關,自己為都指揮制置把裁。田令孜、崔沆並建議唐僖宗幸蜀避難,因田令孜的哥哥陳敬瑄是西川節度使,唐僖宗不願受逃亡顛沛之苦,要田令孜發兵守邊關,並任命田令孜為左右神策軍內外八鎮及諸道兵馬都指揮制置招討等使,實際上田令孜並沒有率兵去潼關,只是派左神策軍馬軍將軍張承範等率神策軍弓弩手兩千八百人赴潼關。
黃巢起義軍攻破道關,直通長安,田令孜聽說黃巢已入關,害怕皇帝怪罪自己,把責任全推到盧攜身上,貶盧攜為太子賓客、分司,並推薦王徽、裴澈為相,當天夜裡盧攜飲藥身亡。黃巢的先頭部隊已進入長安,田令孜率神策軍五百人保護著唐僖宗從金光門進出長安,只有福王、穆王、澤王、壽王及嬪妃數人從行,朝廷百官全不知道。唐僖宗等逃到咸陽時,有十幾個騎兵喊道:“黃巢起義兵是為陛下除去奸臣,今天乘輿西去,關中的老百姓怎麼辦?希望陛下回宮。”
田令孜命令羽林軍騎兵將他們斬首,並讓唐僖宗策上羽林軍的白馬,晝夜不停地賓士到駱谷。唐僖宗逃到成都,田令孜就晉升為左金吾衛上將軍兼判四衛事,並封為晉國公。唐僖宗看到成都狹陋,不如長安,悶悶不樂,經常與嬪侍賭博飲酒以解煩悶,田令孜趁機便開導僖宗,並讓僕從們高呼萬歲,唐僖宗才感到有些快樂,田令孜又說鄭畋、王鐸、程宗楚、李鋌、陳敬瑄等併力剿賊,一定能早日收復長安,結束逃亡生活。
唐僖宗竄逃到成都時,曾賞賜蜀軍每人錢三緡,田令孜也經常賞賜給從長安來的從駕諸軍,可是不再賞賜蜀軍,引起蜀軍不滿。田令孜宴請蜀軍及從駕諸軍都頭,即諸軍總肋,用金盃行酒,並將金盃賜與,唯獨西川黃頭軍使郭琪不喝酒,對田令孜說;“諸將每月的俸祿豐贍有餘,常思難以報答聖恩,豈敢貪得無厭。只是蜀軍與諸軍同樣宿衛朝廷,而蜀軍的賞賜少得可憐,蜀軍很有怨望之氣,恐怕萬一引起兵變。希望軍容能減少諸將的賞賜而均給蜀軍,使土客的待遇一樣,那樣蜀軍上下就會高興了。”田令孜沉默了一會,問:“你曾有何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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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琪說:“我生長在山東,征戍邊鄙,曾與黨項打了十七仗,與契丹打了十幾次仗,金創滿身,征伐吐谷渾時受傷,腸子都流出來了,用線縫好後又去參戰。”田令孜換了一個杯子給郭琪酌酒,郭琪知道田令孜要毒死自己,只得拜謝飲之,回到軍營殺了一個侍婢,吮其血以解毒,吐出幾升黑汁,遂率其部隊叛亂,焚燒並始掠商店。田令孜保護唐僖宗達到東城避亂,陳敬瑄出兵平息了叛亂,郭琪逃亡。
自到成都後,唐僖宗日夜與宦官在一起,議論如何收復長安等國家大事,對待朝官特別疏薄,左拾遺孟昭圖上硫極諫,認為:“國家安定的時候,遠近官員還須同心同德:今天,國家多難,宦官與朝官尤其應當一體。去年冬天,車駕西幸,沒有告訴南司,結果宰相僕射以下的官員多被賊殺害,唯獨北司平安完好,今天能到這裡的朝宮,都是冒著生命危險,經過崎嶇跋涉,千里迢迢來供奉陛下驅使的,陛下與朝官應該同休慼共患難才是。昨夜黃頭軍作亂,陛下獨與田令孜、陳敬瑄以及諸內臣閉城登樓,並不召王鐸以下朝臣入域。
第二天,既不召對宰相,又不宣慰朝臣。臣身居諒官之位,到今天還不知道聖躬安否;假若群臣不顧君上,罪固當誅,若陛下不體恤群臣,道理又何在呢?天下,是高祖、太宗開創的天下,不是北司專有的天下;天子是四海九州的天子,也不獨是北司的天子。北司的人未必都是可以信賴的,南司的人未必全都無用。難道天子與宰相沒有任何關係,天子和朝臣就象勿勿行路的陌生人?如此下去,恐伯很難收復長安,而那些,倒可以安然自在。臣身受寵榮,職責又在裨益,過去的事情已不能挽回,對於將來的事再不能著迷呀?”奏疏被田令孜扣住,並矯詔貶孟昭圖為嘉州司戶,派人在蟆頤津將孟昭圖淹死。
黃巢起義軍佔領長安期間,宦官曹知愨組織了一支武裝,據守在摣城外嵯峨山,經常潛入長安騷擾。聽說唐僖宗要回長安,就對人說;“吾略施小計,諸軍才能有克復長安的大功,對於從駕群臣,凡是我認為可以的,才能夠透過大散關。”田令孜對此特別嫉恨,又密令邠寧節度使王行瑜將曹知愨除去,對於田令孜的種種惡行,朝官們卻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