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睜開了眼睛。
那雙林景酌一直迷戀著的,溫潤清淺如秋月一般的鳳眸,此刻裡面映著的,全是眼前的這個人。
林景酌沒敢看他,只是仍舊趴在溫涼的上方,用自己鼻尖輕輕地在溫涼的嘴唇上掃著來回。
溫涼像是笑了,抬起因為瘦而顯得骨節愈發分明的手,幹脆利落地扣住了林景酌的後腦勺。
林景酌呼吸滯了一瞬,閉上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溫柔觸感。
但沒有。
“懷內能躲一躲
力度與溫度差多
唯獨你雙手握得碎我”
電視裡不知道在放些什麼,只是傳來了很輕的歌聲。
“怪你過分美麗。
怪我過分著迷。”
兩個人像是在陰雨天氣裡糾纏的兩只貓,互相嗅著對方的呼吸。
四目相望間,每一寸空氣都十分安靜。
“我下一期可能沒辦法錄了。”溫涼的輕輕撫摸著林景酌剛洗過柔軟蓬鬆的頭發,“我得去見一見我的醫生。”
林景酌聲音低而沉,開口間哽了一瞬:“那…還回來嗎。”
溫涼笑了笑沒說話,只是低頭,在林景酌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林景酌能感覺到柔軟的觸感在自己的額發上一觸即離。
“新聞裡的那些東西不用擔心,一切我都會處理。”溫涼的手停留在林景酌的脖頸處,一點一點撫摸著他的後頸。
“照顧好煤球,也記得照顧好自己。”
林景酌聽著他那跟要再也不見似的語氣,慢慢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他。
少年坦誠的目光裡大咧咧地顯示著一點都不掩飾的難過。
我受傷了,給你兩秒鐘,必須來安慰我。
溫涼妥協地笑了笑,卻還是沉默。
但討糖吃的林景酌如願以償地得到了一個擁抱。
一個緊緊的,像是要把他按進身體裡的擁抱。
“如果你願意的話,請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