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橋頓時啞口無言。
“所以啊,孫橋,聽懂了沒有?”陸準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勝利才是軍人的至高榮耀!勝者王侯敗者賊,自古就是這樣。”
“行了。”馮謙終於聽不下去了,抬起頭來,扭了扭痠麻的脖子,將手中的邸報扔到桌角,對陸準道,“有時間在那兒胡說八道,你還不如好好看看今天的邸報呢!”
陸準瞥了眼邸報,沒有拿起來,反倒是又坐了回去。擺手揮退了孫橋,他打了個哈欠問道:“又怎麼了?你不覺著這一年的邸報都透著一股子無聊啊?還天天看!”
“不看行嗎?”馮謙反問道,“你也知道勝者王侯敗者賊,萬一就因為沒看見哪一條邸報,讓咱們那位指揮使大人絕地翻盤了,你還不悔青了腸子?我看你啊,舒服的日子是不是過得太久了?精氣神兒都打磨光了。”
“這不是無牽無掛了嘛!”陸準說著這話,仰頭又打了個哈欠。
聽了這話,馮謙不禁被他氣笑了。
二十一歲,大好的年紀才剛剛開始,就說自己了無牽掛。
不過這話倒是也可以這麼說,因為就在年初京試的時候,陸準的二哥陸灝、妹夫張津川兩人雙雙中了進士。
張津川時運更好一些,中了二甲第六十五名,賜進士出身,授正六品戶部主事。陸灝稍差,位列三甲第三名,授從七品中書舍人。
但不管怎麼說,都是京官兒了。
陸準這一家總共也就三兄弟,還有一個妹妹。現如今,大哥陸泓在年初不知道是沾了誰的光,得以填補吏部驗封清吏司郎中的空缺。二哥陸灝,如今也已經是中書舍人。至於陸薇薇那個丫頭,跟著張津川進京,現在是主事夫人。這孝陵衛,真真切切的就剩下了陸準自己了,當然是無牽無掛。
只不過,馮謙讓陸準看這封邸報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看邸報上的日期,陸準這無牽無掛的日子,怕是也要過到頭了。
“你還是好好看看再說話吧,這怪事年年有,今年可輪到你們家了。你小子這瀟灑日子,怕是也過不了幾天了。”
“這叫什麼話?”陸準奇怪地看了看馮謙,又瞥了那封書信一眼,半晌,還是走過去將那封邸報拿在手中,逐字逐句的讀了起來。起初倒還沒有什麼,但當他看到最末處的時候,卻頓時如遭晴天霹靂一般愣住了。半晌,猶豫著問道,“這……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