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初夏,眼裡閃著細細碎碎的淚光,“姐姐……”
“姐姐,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
初夏手腕上的疤痕,他也有。
只是他的要更短一些,傷口也要更淺一些,再過幾個星期就會消掉。
但是,他卻認得,因為這傷口,是游泳館男生游泳池那的臺階,破掉的那處缺口,才會留下來的傷口。
怪不得,怪不得當時楚心然說救了他,卻有那麼多的違和之處?
她的神態明顯是不自然的,她全身沒有一點水跡,更沒有一處傷口。
他當時怎麼就沒有懷疑呢?
不,他當時其實也是有懷疑的。
只是,當時的他,比起相信是初夏救了他,更願意相信是楚心然救了他,不是嗎?
所以才會回到家以後,看到初夏濕著的頭發,還有手上的兩片創可貼時,還在心中對她冷嘲熱諷。
就連那一句“爸,媽,好疼啊,我的左手都要留疤了,都怪藺晨那個災星,要不是他,我哪會受傷!”抱怨般的撒嬌,也惡意地猜測成她居心叵測的陷害。
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他曾以為,初夏轉身朝岸邊游去的背影,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最無情的拋棄。
可今日,他才後知後覺,初夏那個時候在游泳池中游動的背影,是這個世上最溫暖最別扭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