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啟, 映入眼簾的,是地上那坨被揍的快不成人形的身體。
江羨魚抽了抽嘴角走進門, 目光環視一圈才看到蹲在牆角的青年。
她朝他走過去:“你怎麼——”
“別過來!”青年聲音顫抖,帶著壓抑的惶恐,緊緊貼著牆角還要不斷退縮。
江羨魚驚訝的看著他:這是……抑鬱症爆發了?
她再次看了眼被打的頭破血流慘不忍睹的中年男人, 目光充滿了懷疑。
季真理垂下的劉海遮擋了他的眼睛,他的下巴埋進臂彎裡, 看起來像個得了自閉症的孩子。
江羨魚蹙起眉,有些拿不住他的精神狀態。
但她很快便沒了思考的時間, 因為她看到季真理身邊的地毯上躺著一隻沾了血的桌布刀。
她眼皮狂顫, 視線刷的落在了季真理手上,聲音艱澀:
“真理, 你做了什麼?”
“……我殺人了。”他渾身顫抖, 突然伸手抱住自己的頭, 漂亮的眼睛裡寫滿了恐懼,“江醫生,我、我殺人了!”
江羨魚手在發抖, 因為她看到季真理的手腕正在往外淌血,一道細長的傷口橫在他腕間——
他竟然, 割腕了。
“他沒死……”她小心翼翼靠近他,時間緊迫, 已經不可能在溫言軟語的勸導。
好在先前積攢下來的親近感起了作用,季真理雖然有些失控,卻並沒有再表現出對她近身的抗拒。
她握住了他的手臂, 顫抖的拉開了抽屜,取出急救箱裡的消毒紗布按壓傷口止血。
季真理下手很有技巧,他只淺淺割破了一點血管,疼痛自然是有的,但這種流速足以支撐到醫院。
120來的很快,江羨魚被季真理完好的那隻手緊抓不放,他臉色因失血而變得蒼白,可憐兮兮看著她:“江醫生,別走……”
江羨魚自然要一道上車。
兩個小時後,市立醫院的獨立病房內,季真理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眼睛已恢複了往日的柔順,馴鹿一樣看著江羨魚。
“江醫生,我有話跟你說。”他聲音有些沙啞。
江羨魚被過去三個小時的刺激劇情蹂|躪的甚為疲憊,任他抓住手不放也不作掙紮,只垂下眼瞼:“你說,我在聽。”
“……我試過了,和別人接觸。”他眨了眨眼睛,“結果發現都不可以,除了你,誰都不可以。”
所以他這是要賴上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