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魚心底呻|吟了一聲,面上卻依舊關切:“你現在需要休息,別的事情等你出院再說,好嗎?”
季真理乖順的彎起眼睛:“好。”
他這個樣子,彷彿吃了定心丸一樣,更叫江羨魚如鯁在喉。
一週後出院,江羨魚接到了季先生的電話:“江醫生,我想見你一面。”
他的語氣不甚友好,想來是因前情遷怒了江羨魚。
江羨魚倒也無所謂,雖說季真理割腕自殺實屬意外,但他好歹也是幫她出手所致,縱不稀罕,江羨魚也得受了。
冰冷的辦公室內,季先生臉色有些沉肅:“對於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我希望江醫生能有心理準備。”
江羨魚微微勾了下嘴角:準備什麼?無非是解除治療關系,讓她離他的寶貝兒子遠一些。
她清楚明白。
“季先生,請直說好了。”她雙手交叉落在自己大腿上,動作端莊優美。
“好,江醫生快人快語,我也不囉嗦——”他將一個薄薄的檔案推了過來,“我和我太太商議後,希望聘請江醫生做真理的高階私人治療師,這是協議書,江醫生可以仔細看下條陳。”
江羨魚:“……什麼?”是她幻聽還是劇情太刺激,都這樣了還要特意聘請,私人?!
她眼神複雜,待翻開協議書看清楚內容後,更是酸爽不已:
先不說這個治療期間醫生方面要保證隨叫隨到,單這個不可以和患者之外的任何異性有親密接觸是個什麼鬼?!
他是想把自己打包送給季真理當伴侶嗎?
江羨魚面無表情合上檔案:“抱歉,我想我要讓季先生失望了。”
對面的男人蹙起眉,還沒來及說話,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青年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來。
“江醫生,不肯跟我在一起嗎?”他臉色雪白,眼神黯淡。
江羨魚雙唇翕動,想實話實說又恐他就地發瘋,餘光瞥見季先生有些緊張的神情,她到底沒說話。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他眼中掠過一絲痛色,莫名其妙就紮了江羨魚的心。
她也算是“身經百戰”之人,可是在此之前,真的從沒遇到過這麼弱的攻略目標,不管身體還是心理,他對她的依賴和信任都讓她難以抵擋。
無奈的捏了捏眉心,她實在沒辦法當著季先生的面說出“討厭”兩個字,何況她對他也並非討厭,只是單純不想有過多交集罷了。
“……我答應就是了。”
她提起筆,龍飛鳳舞簽下自己的姓名,將協議書輕輕推回季先生面前,站起身:“季先生,希望你能遵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