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翎此時躺在蔣其煙腿上,雙眼放空。
“想不想談吉他?”
聲音自上空傳來,尤翎眼神重新聚焦現出蔣其煙的模樣,“我想聽你彈。”
“好。”
吉他聲在夜晚裡顯得異常柔和。
蔣其煙輕握著吉他,指尖在上方纏繞,一個動作間,音符悄然降臨。尤翎就這麼看著他,記憶從最深處湧來——
他是見過蔣其煙這般模樣的。
彼時,他坐在嘉賓臺下,看著舞臺上耀眼的人低垂著頭,額前頭發散落,看不清具體的面容。可談吉他的瞬間又吸引著他,隔著茫茫人群,他抬著頭去看。
吉他聲戛然而止,餘顫久不散,彷彿隔著遙遠的壁壘,兩人相對而望。
蔣其煙伸出手撫上尤翎的臉頰,“寶寶,我應該在很久之前喜歡你。”
尤翎沒有深究他話裡的意思,他們保持著這樣的氛圍中,蔣其煙在第二日將尤翎送到機場。
時間還早。
蔣其煙嘆著氣下了車,走到副駕駛,將尤翎拉了出來,一同坐上後座。
尤翎還在發懵中,等到蔣其煙將他提起坐上腿的時候,他抬頭看了眼車頂。
還有距離。
蔣其煙壓著他脖頸,靠得很近,“我沒把昨天當作是人們所稱的情侶間的分歧,尤翎,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又是密閉的空間,可這一次,彷彿暗藏著旖旎和風雨。
尤翎靠得更近了點,氣息噴灑在蔣其煙嘴唇上方。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們才認識兩三個月,你昨日提的那個更像是一場豪賭。”雖然彼此氣息交錯,可是尤翎說的話很亂,“你怎麼知道最後一定就是我?這個世界有太多人,你又是如何就能確定是我?”
彷彿陷入了一個牢籠,尤翎再怎麼掙紮也出不去。
蔣其煙看著他皺緊的眉頭,抬頭用嘴唇緩緩撫平。
“尤翎,我沒喜歡過其他人。直到遇見你,身體裡那平緩安靜的心髒才激烈跳動起來。你所說的那些在我這裡壓根不是問題,我只需要你看著我,想著我,心裡有我,這便夠了。”
“你總覺得自己不好,可我和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每一天都覺得你比昨日更好。”
尤翎倏然抬頭,不知因為激動還是難以置信,他眸子顫了顫。
“你清醒獨立,認真負責,對人溫和有禮,拿出來其中一個,在我這都是不可比擬的優點,尤翎,不要妄自菲薄。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好。所以,你在我這是同等的,不對,甚至於更高,我更傾向於仰望你。”
他聲音帶著溫柔,彷彿自己剛剛嚴厲的話並沒有戳穿他的心。
“你是星星,我之前說摘下來發現自己錯了,你無需下來,我自會與你比肩而立。”
“想把你帶回家只是因為我想讓他們看看我認定的人有多好,若是讓你難做了,我很抱歉。”
“之前明明同你說過按你的步伐來,是我太冒進了。”他撫著尤翎的脊背,緩緩道:“尤翎,我們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