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於嬤嬤這下便明白了過來,“二太太此舉過於短視了些。為了府中的管家權,就犧牲一個兒子的前途或是性命,太得不償失了。”
於嬤嬤聽到這個真相,立即在腦子裡思考王夫人這麼做的理由。在於嬤嬤看來,這種事情非常的沒有必要。
老太太高壽,現在她活著能讓二房管家,可老太太的年紀在那裡擺著,一但老太太駕鶴西去,就以大太太和綠柳姨娘的心機,怕是不等操辦老太太的葬禮就得收回管家權去。
不過幾年的管家權,又能撈多少。而且大房在側虎視眈眈的,又有什麼可撈的。但有個出息的兒子,那就不一樣了。
“...太太的算計裡,怕是還有老太太的私房。以及,”元姐兒頓了頓,抬頭朝於嬤嬤笑道,“我猜弟弟的這塊玉,許是金陵薛姨媽那裡幫著掏到的稀罕貨呢。”不然咋就她閨女有個配對的金鎖呢。
金鎖上的字與玉上的寶還能配成對,說不定這個玉的作用不單單是為二太太服務的,許是還是將來給薛寶釵找備胎做的準備。
於嬤嬤抽了抽嘴角,又想到了金陵薛家有位表姑娘。然後便有什麼在她腦子裡一晃而過,她卻沒有抓住。等到將來她聽說了薛家有塊金鎖的時候,便什麼疑惑都沒了。
心裡有種塵埃落地的感覺,元姐兒打了個哈欠對於嬤嬤道,“罷了,說那麼多也沒什麼用,今兒忙了小一天嬤嬤差不多也累了。且去休息吧,我讓人去大房那裡透個話便也睡了。”
“...姑娘真打算這麼做嗎?”
“嗯,”低頭轉了轉手上的鐲子,元姐兒收起了臉上的笑,“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總要多為他打算一二。趁著現在剛出生將水攪渾,總比就此被老太太養廢了強。”
“只是姑娘可有想過此事一但傳出去,姑娘的名聲...”
流言這種東西,一但傳了開來。往往就會越傳越失真。二太太這個生了銜玉哥兒的人名聲是不用想了,但姑娘這個二太太的親生女兒怕也會傷了名聲。尤其是姑娘之前還傳出大年初一的生日的吉利話......
“瞧嬤嬤說的,有個銜玉而生的弟弟,難道我的名聲就好了?旁的不提,就咱們家這樣主次不分,長幼無序的家風,我也沒啥好名聲。就是可憐了珠大哥哥,怕是結親又要困難了。”本來五品官家的嫡長子結親也容易,但這個時候結親可不單單看賈珠,還要看賈政夫婦呢。
也不知道這一回,沒了監生,沒去國子監讀書,家裡又時常傳流言的賈珠還能不能成為國子監祭酒的女婿了。
想到這裡,元姐兒頓了一下。
然後緩緩的看向於嬤嬤,最後又將視線看向門外。
國子監祭酒,李紈,賈璉......
但願不是這樣配對法。
不然她真心有些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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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嬤嬤又叮囑了元姐兒幾句話便回房了,元姐兒將她房裡的丫頭叫進來兩個,小聲的吩咐她們將二太太如何造假銜玉謊話的事情小聲的告訴了她們,然後又讓她們悄悄的透到東大院去。
最好是透給府中其他皇子的眼線。
那倆人是司徒砍的人,自然是接到過司徒砍的命令,聽從元姐兒所有的吩咐和命令。此時一收到元姐兒的命令,便一個找了藉口去了廚房給元姐兒要宵夜,一個去了二門處找守門的某個婆子說話。
在榮國府裡,沒有什麼事情是比訊息傳得快的。不過是一頓宵夜的功夫,各府的眼線以及大房的綠柳便都知道了寶玉銜玉而生的驚天套路。
綠柳將閨女抱到懷裡對著閨女輕輕的哄著,讓她張張嘴,看著兩三歲的親閨女哪怕是張開了嘴,也沒多大的嘴巴,笑得別提多諷刺了。
傍晚的時候就聽說二太太生了個銜玉的怪物,當時她就不相信。
還是大家子出生的正房太太呢,就這一手,玩的可真夠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