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綠柳便寫了封字條,讓人悄悄的送到國子監賈璉去,讓他看著辦。之後便吩咐了府中甄貴妃的人手大力的將這條銜玉套路傳起來。爭取明天一早就能傳遍整個京城。
榮國府二房為了搶佔襲爵長子的家財爵位竟是撒了這種彌天大謊,若是透過這件事,將王家拉下水,說不定甄貴妃那裡也會更滿意她呢。
而王家的姑娘要是因此被牽累了名聲,看二太太還怎麼以她王家出身自傲的瞧不起她和大太太。
綠柳這人,其實也有一些護短的小毛病。邢夫人這麼多年都跟綠柳處得極好,從未因為她是太太,綠柳是姨娘就打壓綠柳,也不曾苛刻二姑娘用度或是將二姑娘抱離綠柳身邊,所以綠柳是直接將邢夫人當成了自己人,一直護在羽翼下。
二太太時常因為出身自傲,對出身不如她的邢夫人時不時的表現出鄙夷的樣子,綠柳和邢夫人都挺氣憤的。
但這種事情真的是靠投胎,倆人也沒啥辦法。但現在不一樣了,二太太整了這麼一出出來,相信這臉一定能給她打腫了。
綠柳微微彎起嘴角,然後將閨女交給奶孃,讓她侍候閨女睡覺,這才抬腳去了邢夫人的正房。
今天晚上賈赦準備歇在邢夫人那裡,綠柳去的時候洽巧倆人正在說著話。
聽到丫頭說綠柳來了,邢夫人還有點納悶這麼晚了她來幹什麼。賈赦雖然不知道綠柳來正房的原因,卻也明白八.九不離十是與他新得的那個侄子有關系。
一晚上的時間,府裡都傳遍了。就連剛剛他也正在與邢夫人說著二房生了個銜玉的哥兒呢。
想到傍晚時,母親對寶玉的態度。賈赦眼睛閃了閃,心裡有了點譜。
他的這個妾,心眼子和手段都不缺。既然繼室,嫡子和有手段的妾已經擰成了一股繩維護大房的利益,那他要做的就只是靜觀其變,以及偶爾的幫襯一二。
一時綠柳走進來,先給賈赦和邢夫人行了禮,然後看了一眼屋中的丫頭婆子,也沒說要回避什麼的,直接將她得到的訊息說了出來。
“妾的丫頭剛剛出去的時候聽到了一個訊息,說是二太太不知道在哪得了塊上好的玉,今兒在産房的時候,特特塞進了新出生的小哥兒嘴裡,好懸因此堵住了小哥的嘴,害了小哥兒的命。”
賈赦聞言抽了抽嘴角,他不知道綠柳說的這個訊息真的是她聽來的還是她準備去‘聽’來。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反應。
而邢夫人則是徹底驚住了。
要知道就在綠柳進屋前,邢夫人還想著明兒去王夫人那裡抱抱新出生的小哥兒,然後蹭蹭福氣,爭取今年坐上一胎,明年也能得個娃的。
想到之前她還特意吩咐身邊的丫頭多備些禮送過去,幸好綠柳今兒晚上過來了,不然她得虧出血來。
扭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貼身丫頭,邢夫人那丫頭只一眼便明白了邢夫人的意思,於是輕輕點頭,又出去重新歸置明天送給二房的賀禮了。
成匹的料子就換成尺頭,那套金器就換成了空心的銀鎖......
“...府裡可都傳遍了?”
綠柳面上做出為難的樣子,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才回答了賈赦的話,“怕是已經傳遍了。唉,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二房這樣,讓我們大房都跟著被人說道。若是影響了二姑娘的將來的親事,哼~”
前面的話,綠柳還只是說兩句應景的場面話。可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綠柳聲音裡的冷意卻是實打實的。
誰特麼要是妨礙了她閨女親事,就別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想到這裡,綠柳又想到之前有人對她說大姑娘元姐兒佔了公中多少資源,將來又是進宮又是旁的什麼的,若是沒了大姑娘那些好處便都是她姑娘的。
綠柳覺得傳這種話的人,是真的以為她傻呢。
那大姑娘明擺著就是府裡養的一顆棋子,有她在前面頂著,她姑娘才能過想要的生活。再一個大姑娘要是真的嫁進了宮裡或是嫁到了更好的人家,那她姑娘的身價自然也是要跟著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