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靜嘉緊緊咬著唇,儘管眼眶已經有溼潤的跡象,可是卻不願哭了出來。
若是她今天為了這個事情哭了,只會讓她自己看不起自己。這才多大點事,她就難受。
喜嬤嬤從院外邊回來,就看到翠芽和芸兒在書房門口來回踱步焦灼的模樣。
她心裡立刻就想著了崔靜嘉,連忙走上前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瞧見喜嬤嬤回來了,翠芽和芸兒立刻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連忙走在一邊,對著喜嬤嬤的道:“嬤嬤,今日在胡夫子的院子口遇到了世子爺,世子爺帶著姑娘去吃飯,兩個人在雅間裡,奴婢們站在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小姐一出來,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芸兒面上帶著焦慮,“坐在書桌上面發呆了好久,奴婢走之前看了看世子爺的神色,似乎也不大好,兩個主子好像鬧了矛盾。”
崔靜嘉和楚弈言的親事已經定下了,現在崔舒明和寧氏不在,和崔靜嘉最為親厚又能勸說兩句的人就只有喜嬤嬤了。
喜嬤嬤瞭解了這事情之後,當下就走進了書房,一進屋,就發現崔靜嘉冷著臉,愣愣的盯著桌上那純白的宣紙看著。
“小姐,老奴回來了。”喜嬤嬤輕輕湊近,然後低聲道。
崔靜嘉回過神,瞧見喜嬤嬤,蹙眉笑了笑,“嬤嬤回來了,霍大夫的那頭問清楚了?”
喜嬤嬤淡笑著點頭,回答道:“今日去問了霍大夫,霍大夫說,若是真有個合心的,定然不會怕麻煩了小姐。只是現在他一心寄託在這醫術上,對男女感情不強求。身邊有藥童服侍著,倒也算不上操勞。”
言下之意就是謝謝了崔靜嘉,但是這伴兒什麼的就不用了。
崔靜嘉也沒想著一定要給霍大夫找一個妻子什麼的,她現在心底還亂著,胡亂的點頭後,又道:“既然這樣,嬤嬤幸苦了。先去休息吧。”
“老奴不累。”喜嬤嬤笑眯眯的回答道,給崔靜嘉添了茶水,關切道:“小姐臉色不大好,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了?”
崔靜嘉抬起頭望著喜嬤嬤,說起這掌家還有學習,她定然是不用問喜嬤嬤。可是論這男女相處上,她定然是沒有喜嬤嬤瞧見的多的。
上輩子和凌昔不過是簡單的關心,最多的不過就是牽了牽手,平日裡大都也是她一個人過。
可是現在,遇到楚弈言。牽手那不過是他們之間,最不親密的動作。她想要透過她孃親和爹爹的相處來對應他和楚弈言的相處,可卻完全沒有可以對應的。
但凡只有他們兩個人了,楚弈言會說一些讓她面紅耳赤的話語。不僅僅有話語,還有行動。
明明她的膽子早已經不是以前那般膽小,可是和楚弈言待在一起,卻總覺得有些害怕,可若是真的要問害怕些什麼,她又是個說不清的。
男女之事,她不是什麼都不明白。上輩子成親,孃親早已給她說了許多,不要怕害臊,一切聽太子的。
可到了太子府,凌昔憐惜她嬌弱,幸苦了一整天,什麼都沒做,那些春宮圖的,她看過,羞過,楚弈言的孟浪和那比起來,卻是遠遠不及的。
“嬤嬤,你說我該和世子如何相處才好?”崔靜嘉嘆了口氣,還是問了出來。
她心裡懷抱著愧疚,懷抱著對楚弈言些許的愛意,可是她卻能像楚弈言那般表露出來,總覺得心底發慌,說不出那樣的話。
喜嬤嬤一聽,果然這問題是在兩個人的身上。
她看得出崔靜嘉現在有些迷茫,和以前不同,像是找不到答案般糾結。
“小姐,可厭惡了世子爺?”喜嬤嬤小心翼翼的問道。
崔靜嘉搖搖頭,她並沒有討厭他,就算是他有些孟浪,卻也沒有到不想再見他的程度。
既然不是厭惡,那就好辦的多了,喜嬤嬤接著道:“既然如此,若是小姐和世子爺有什麼矛盾的話,兩個人好好說清楚就是。”
這不是說不說的問題,崔靜嘉攏眉。
“小姐和世子爺是天生一對,雖然小姐和世子爺還未成親,可是左右不過這兩年的時間,再往小點說,這成親前大半年的時間不能見面,小姐和世子爺能見的就是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