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丫鬟聽到趙氏的處理後,立刻就慘白了小臉,眼神帶著絕望還有灰敗,她想要求饒,可是也知道趙氏的脾氣是個什麼樣的,求了也沒用。
三等丫鬟,不光光是月錢的低了,在夫人身邊的機會也少了,得到獎賞的次數定然也少了,最重要的是別人的眼光。
那丫頭眼底噙著淚,擦了擦眼角,低聲應道:“喏。”
說完才輕輕退了出去,她一走,原本她的位子就立刻有人佔了來,趙氏臉色稍霽,不論再怎麼,就算是她不待見那三房,在崔靜嘉的面前,這種話也是不能說的。
“靜嘉,這個事情你就別出面了。現在你正是風口浪尖處,這個事情就交給伯母了,到時候有什麼訊息伯母再來尋你。”趙氏說道。
崔靜嘉嘴角勾起一抹笑,溫婉一笑:“麻煩伯母了。”她的確有些不大好出面,現在無論她做什麼,總是會讓人想到楚弈言。
趙氏笑了笑,雙眸轉了轉,突然開口道:“這京城裡我記得也有好幾個人家給你遞了邀請函,怎麼沒去?”
“現在住在這靖安侯府,姐妹自然是一體的,惠音她們不去的話,我去了也沒意思。”崔靜嘉不知趙氏這是什麼個意思,斟酌著話,輕聲道。
趙氏滿意的一笑,雖然她不過是崔靜嘉的伯母,不過若是崔靜嘉沒有吱一聲就去參加那宴會,這聽起來也不舒服。
她輕輕一笑,道:“也是因為最近這府邸不大安生,事情太多了,所以這才沒去參加那宴會。若是你想去的話,派個人給我說一聲就行了。”
崔靜嘉頷首不說話,她早想好了,左右等這段時間過去,所有人有了新的關注點的時候,她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好在這畫畫的事情,胡夫子誰也沒說,否則她定然又要被人關注了。
崔靜嘉不是那種害怕萬眾矚目的,不過也不喜歡別人時時刻刻的關注著她,就像是吸血的水蛭般,想要從她這裡謀取到什麼東西。
“那伯母先忙,靜嘉先回去了。”崔靜嘉說完,大方的笑了起來。
趙氏盯著崔靜嘉看了兩眼,想了想,還是道:“惠音馬上要考女學了,伯母麻煩你一個事,多去看看她可好?”
崔靜嘉一愣,崔惠音也不是外人,自然沒有什麼不可的:“伯母說笑了,這不過是個小事,當不得麻煩,我現在也無事,去看看惠音有什麼不會的,能夠出個主意也好。”
趙氏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更多的還是想著崔靜嘉能夠多陪陪崔惠音。崔惠音雖然接受了那個事,可是趙氏心底還是有一絲不放心,讓崔靜嘉和她多聊聊。
哪怕是轉移一個注意力也好。
崔靜嘉從趙氏的院子出來,就馬不停蹄的趕去了崔惠音的院子。
都說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崔靜嘉想通之後,更是那麼覺得。原本還想不到該畫寫什麼,可是經過剛剛那管事的打岔,她突然發現,自己可以靠著自己的想象來畫。
不是所有的畫都要按照實際那樣去畫,就拿那個蟲災來說,她可以畫出人們絕望的神情,也可以畫其他的場景。
她侷限於工筆畫的花草鳥獸,還有人以及穿著的華服。卻沒想到,其實這最好的就是人和自然在一起所形成的共鳴。
有的東西,不需要說明太多,就已經全然明白。拋開剛剛的焦躁,此刻崔靜嘉走起路來,都輕快了不少。
不出意外的,崔惠音正做著功課。
瞧見崔靜嘉來了,又聽到是從趙氏的院子走出來的,要不是崔靜嘉神情實在是平靜,崔惠音都快以為崔靜嘉這是知道了些什麼。
練完字,崔惠音這才放鬆下來,溫柔笑道:“姐姐怎麼從孃親那邊來了?”
崔靜嘉落落大方的坐下,回應道:“尋伯母有些事情,聽到伯母說到你靠女學的事情,過來瞧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