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檀敷衍聽著,雖聽不太懂,也配合著點了點頭,隨後坐回內室的小榻上等待。
兩位宮女對視一眼,昨夜她們兩徹夜守在門外,可沒聽見任何動靜,心裡想著,恐怕聖上也害怕動靜大了,吵嚷到外面,會讓娘娘害羞,因此含蓄了些。
後來,陛下三更天便起夜,去上朝了。
臨走時,望見她們兩個,還吩咐了:“娘娘還在睡夢中,莫要鬧出動靜,驚擾了她。”
當時,便覺得聖上甚是體貼,對娘娘可謂是細致入微。
可方才看娘娘的樣子,雖然像是睡不著,可行走之間,全無扭捏感。
秋收悄悄道:“看娘娘的樣子,莫非是聖上對娘娘太過體恤,以至於娘娘毫無感覺?”
冬藏啐她:“陛下的房中事你也敢嘴碎?不怕掉了腦袋?”
秋收趕緊噤聲。
隨後,秋收為沈清檀端來洗漱用水,冬藏去收拾床上的元帕。
可望見床上,分明幹幹淨淨,那條昨夜裡擺放得整齊的元帕,被隨手扔在了床角。
秋收正在服侍沈清檀洗漱,只聽冬藏一驚,失聲問道:“娘…娘娘,您昨夜未曾與聖上親近?”
沈清檀把床鋪和小榻收拾幹淨,就是為了防止他人看出來她沒和聖上睡覺。
此時,當然不能否認,點頭道:“親近了,親近了的。”
到此刻,娘娘還在說謊。
冬藏望著那條幹淨整潔的帕子,而床上毫無皺亂,定是昨夜裡什麼都沒發生,何談親近?
秋收也明白了大概,兩人齊齊望了娘娘一眼,看娘娘還在逞強,便覺得心酸。
聖上不肯親近娘娘,娘娘面對她們,只能極力掩蓋。
看來元帕這方面,是沒辦法交差了。
稟上去,太後得將她們狠狠訓斥一頓,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娘娘。
兩人眉目間都浮現愁雲。
慈寧宮,太後今日起得早,且紅光滿面,皆是因為昨日的喜事。
陛下納了妃子,也在昨夜與妃子同寢,想必她的皇孫,也不遠了。
歷來的規矩是新妃每日要來慈寧宮拜見她,太後也想再仔細看看沈家的閨女,便早早等著。
只是卯時過去已久,仍未等到人來。
太後面上不由露出些焦急之色,嬤嬤勸慰道:“太後莫急,許是昨夜聖上折騰得厲害了,讓貴妃下不來床。”
太後與嬤嬤情深,並未責怪她失言,反而覺著自己心急,寬慰許多,嘆道:“說得也是,況且她剛進宮,許多規矩都不懂,說不定秋收冬藏她們也忘記了點撥。”
就這般等著,直到卯時完全過去,外面候著的公公才進來通稟:“太後,貴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