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驚呼,他頓時鬆了力道,右手輕輕地按在雌蟲的腹部:
“難道你!”
“是的。”
即使知道他看不見,艾爾羅德還是沖他露出了一個微笑,但神色卻是疲憊的:
“他是我和陸硯的孩子。
就算為了他,我也會活下去的。”
如果蘭斯沒有受傷,如果他的眼睛還看的見,那麼他一定會發現,金發雌蟲的狀態是多麼的讓蟲心驚——
艾爾羅德整隻蟲都散發著如枯木一般的死意。
雖然在提到孩子時,他的眸光有片刻的觸動,但也只是轉瞬即逝。
已經沒有什麼,能把他從死亡的深淵拉回來了。
蘭斯沒有覺察到好友的異樣。
他只覺得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稍稍落下來了一些。
由於看不見,他的動作開始變得有些侷促,一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還是艾爾羅德抓著他的手,開了個話頭:
“到時候,等這個孩子出生,我們一起照顧他,好嗎?”
“嗯!”
蘭斯快速地點了點頭。
半年來,他的內心第一次出現了非負面的情緒。
“我想起了我們的小時候。”
艾爾羅德突然又另起了一個話頭:
“當時,你和那個生病的小雌蟲一起,出現在慈幼院附近的隕石坑裡。”
“是啊,當時......”
蘭斯剛想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卻又緊張地止住。
反倒是艾爾羅德繼續說了下去:
“當時我正在和陸硯躲貓貓。”
還有斯科特,甚至還有一直和他們不算親近的赫克託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