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聞:“殿下不知?”
紀淮舟默然,摸上霍少聞臂膀,用行動代替言語。
霍少聞不動聲色看他。
紀淮舟手指自那結實有力的臂膀一路向下,握住霍少聞的手,觸到他略帶濕意的指尖,紀淮舟手指微縮。
頓了頓,他若無其事牽著那隻手往前。
就在相握的兩隻手即將落在紀淮舟身上時,霍少聞眼神一凜,拾起床間散落的衣衫將紀淮舟裹住。
“待在屋裡,別出來。”
床帳微晃,霍少聞的身影剎那間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屋外傳來一陣打鬥聲。
紀淮舟慢悠悠地下了床,將屋內燈盞燃起。走到立櫃前,從中取出一條幹淨的褻褲。
他重新穿好衣衫,倒了杯茶水潤著喉頭。
“差點忘了那個蠢貨今夜會派人來殺我。”紀淮舟搖頭,轉頭望向黑漆漆的屋外,喃喃自語。
“今夜你是特意留下來保護我嗎?”
霜華宮。
紀澤元在殿內來回踱步,時不時往外瞟一眼。
貼身內侍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殿門處,他焦急迎上前,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內侍沒說話。
紀澤元察覺不對,仔細一瞧,只見內侍面如土色,腮幫子上的肥肉不停地抖,豆大汗珠自額間滑落,掉進眼裡他也不敢擦。
紀澤元心道不好:“出什麼事了?”
內侍往旁邊移了移。
滿面怒容的美麗女子出現在紀澤元視線中,紀澤元嚇得一哆嗦,囁喏道:“母妃。”
許貴妃踏入殿中,身後大門緩緩關閉。
紀澤元暗道倒黴,訕笑著打算如往常一般矇混過關,孰料許貴妃走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竟然派人去殺那瘸子,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
紀澤元的頭被打得猛地偏向一旁,他不敢置信地捂住火辣辣的臉,腦袋發懵。
從小到大,這是母妃頭一次打他。
紀澤元呆立片刻,由不敢置信轉向暴跳如雷:“為什麼不能殺?你不也殺過他嗎?”
許貴妃聽到他的後半句,瞬間臉色大變,她一把將紀澤元拽向裡間,壓低聲音吼道:“你在胡說什麼?”
紀澤元憤憤不平:“我沒胡說,我親眼看見的!那年是你讓人買通司乘局的王放,給那匹馬做了手腳,才使紀淮舟墜馬成了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