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砸得許貴妃頭暈眼花,她站立不穩連退好幾步,撞向不遠處的木椅,後腰傳來一陣尖銳疼痛。許貴妃無力地落在椅中,豔麗面容間浮現出一道裂痕。
此事她做得極為隱蔽,沒想到竟被紀澤元看到了。
難怪那年之後,紀澤元就變得行事狠辣,更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紀澤元看見母親備受打擊的模樣,語氣緩和了些:“母妃,我沒動用外祖父的人,找的都是犯了事的亡命之徒,他們不會查到我頭上的。”
許貴妃苦笑著抬頭:“你可知有多少人盯著我們?紀淮舟前腳得罪你,後腳就死在府中,即使不是你做的,他們也會找名頭安在你身上。你倒好,自己給他們送把柄。”
紀澤元一心只想給自己的愛寵們報仇,完全沒想到這回事,聽母親一席話,他也慌了:“那該怎麼辦?”
“放心,我將那些人攔下了,以後你不許再輕舉妄動。”
許貴妃鎮定下來,撫平被攥皺的衣袖,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宮外。
不知為何,她心中隱隱有幾分不安。
青筠別莊。
打鬥聲漸息,霍少聞踏著寒風走入屋內,遞給紀淮舟一枚玉符。
“從刺客身上搜到的。”
紀淮舟仔細端詳那枚玉符,在燭光下,玉符正中一隻白虎若隱若現。
紀淮舟笑了:“安國公府的信物。”
“如此拙劣的栽贓,”霍少聞目光銳利,“看來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
紀淮舟轉身步向座椅。
霍少聞跟在紀淮舟身後,影子被燭火一寸寸拉長,悄然將紀淮舟吞噬。
紀淮舟掀袍坐下,仰望著佇立在身前銅牆似的人,面露疑惑:“侯爺?”
霍少聞垂眸,視線投向被籠罩在自己暗影中的紀淮舟,目光銳利:“你可曾故意引誘五皇子刺殺你?我要聽實話。”
紀淮舟十分無奈:“真沒有。”
他看著正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他的霍少聞,嘆了一口氣道:“既是盟友,有件事我應當告訴侯爺。”
“老五從沒吃過這麼大的虧,照他的性子肯定會報複我,於是我讓霜華宮的眼線盯著他,不料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那些畜生被處決那日,老五跟前一個小太監繪聲繪色對他講了它們被處死的情形。老五當場暴怒,決定要殺我報仇。”
借刀殺人。
霍少聞眼神一凜:“看來是你前幾日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紀淮舟:“不知道是我的哪位好哥哥?”
霍少聞:“對付貴妃母子方法很多,你是聰明人,不會不知將自己暴露在眾人面前,是極其愚蠢的行為。”
紀淮舟:“侯爺認定是我故意的?”
霍少聞:“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