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張符紙,上面畫著硃砂繪制的符號。
霍少聞:“這張符紙是?”
老住持笑而不答。
紀淮舟挑眉,玩笑道:“大師怎能厚此薄彼,單給他送,不給我送?”
老住持轉向紀淮舟,面上多了幾分肅穆:“那物是給他的,也是給您的。殿下,您會得償所願的。”
紀淮舟笑容微頓,目光漸深,拱起手:“借大師吉言。”
在淡淡沉水香中,兩人品著清茶,同住持打了幾番機鋒。待到烈日西沉,暑氣退散,兩人向住持辭行。
離開之前,住持叫住霍少聞,悠悠道:“莫待春去空憐花。”
莫待春去空憐花?
霍少聞在心底重複一遍,逐一思索每一個字,反複確認之後,暗想。
這是讓他“不如惜取眼前人”?
霍少聞偏過頭,望向身旁的紀淮舟。紀淮舟察覺到他的目光,揚起唇角,雙眸彎彎如弦月。
霍少聞心中又是一跳,扶著紀淮舟的手緊了緊,無意識疾行前行。
紀淮舟在外還要裝瘸,霍少聞驟然加快的腳步令他有些追趕不上,掛在霍少聞手臂間,他像是被對方拖著走似的。
紀淮舟無奈低語:“侯爺,你別走這麼快,我趕不上了。”
霍少聞聞言,立時慢了下來,向紀淮舟道歉:“對不住,我一時疏忽了。”
“你方才在想什麼?”紀淮舟用探究的目光審視著他。
霍少聞脫口而出:“在想你。”
聲音落地,紀淮舟唇齒微張,雙目瞪得溜圓。呆呆瞧了霍少聞片刻,迅速轉過頭,狼狽地避開霍少聞灼灼視線,耳根染上豔麗的紅。
他小聲嘟囔著:“你這人……怎麼這樣。”
目睹紀淮舟這一連串的動作,霍少聞心頭微動。一陣浪潮在他心頭湧動,他迫不及待想要證明什麼。
霍少聞全部心神都系在紀淮舟身上,只覺踏出這空明寺的路是如此漫長。約莫一刻鐘後,終於離開寺院,霍少聞迅速拉紀淮舟上了馬車。
為他們駕車的是鄭言,霍少聞關閉車前木門的那一刻,低聲吩咐鄭言:“行慢點。”
霍少聞轉身,烏眸射向毫無所覺的紀淮舟,緩緩逼近。
“啊!”紀淮舟小聲驚呼。
他剛坐穩,忽覺一雙鐵掌鉗住他的腰,身子驟然懸空。紀淮舟眼前一暗,反應過來時自己已跨坐在霍少聞腿上,與男人面對面。
“侯爺,你這是幹什麼?”紀淮舟眸間閃過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