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從旁傳來,鄭言轉頭一看,見霍少聞硬生生掰斷了一根粗壯樹枝。他立即噤聲,不敢再觸侯爺黴頭,用眼瞟著霍少聞小步小步挪著,溜之大吉。
畫舫內。
琵琶聲、竹笛音、琴聲如飛泉急瀉,珠落玉盤,舞姬踩著金玲,裙袂翻飛,靈蛇般的腰肢中透出無限風情。
然而如此美景卻無人欣賞。
樓上,紀淮舟與李昊柏相對而坐。
紀淮舟扭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李昊柏正用放肆的目光打量著他。
“殿下,你不會打算一整日都不用正眼瞧我吧,好歹給一個正臉。”
紀淮舟轉頭,看向那張臉,冷冷吐出兩個字:“惡心。”
李昊柏挑眉:“我在京中可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在殿下眼裡,竟是如此不堪入目?”
紀淮舟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截了當開口:“日後不要再約我。”
李昊柏:“這可不行,殿下是我的意中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若往後幾日不能見殿下,我可是會思念成疾的。”
紀淮舟額間青筋直跳,用竹筷插起一塊五香糕,直直塞入李昊柏口中:“說夠了嗎?”
李昊柏將那糕點咬下一大塊,笑眯眯開口:“殿下餵我吃糕點,我很開心。”
“嘎吱——”
木椅與地板相撞,發出刺耳響聲。
紀淮舟站起身:“我身子不適,要回宮了。”
李昊柏瞧著他,薄薄眼皮下透著幾分陰毒:“上了孤的船,殿下以為自己還出得去嗎?”
“不演了?”紀淮舟居高臨下地望著李昊柏。
李昊柏仰首,自下往上瞧著紀淮舟,嘆道:“殿下真是個美人,這樣看著竟也不醜。”
“可惜啊,是個蛇蠍美人,舔一口會見血,孤無福消受。”
“定遠侯倒是好福氣,能得殿下自薦枕蓆。”
紀淮舟鳳眸挑起一抹寒霜。
“瞧!他就在那邊看著我們呢。”
李昊柏站起身逼近紀淮舟,周身氣息陡然一變,雙眸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緊緊纏在紀淮舟周身:“你說……”
“若是他看見你我纏綿交|歡,會是什麼反應呢?”
“你……”紀淮舟臉色一變,熟悉的燥熱自小腹奔出,須臾之間,滾滾熱流自經絡湧向體內每一個角落,他頭腦昏昏沉沉,四肢發軟,眼前一片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