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怕,怕這也是他的一場夢。
紀淮舟眼睫微顫。他緊緊攥住霍少聞手掌,埋首在霍少聞小腹間。
霍少聞察覺到紀淮舟似乎情緒不對,眼神微凜,抬手輕撫紀淮舟散落的墨發,沉聲開口:“怎麼了?”
紀淮舟沉默許久,輕輕搖頭:“沒什麼。”
霍少聞雙眸沉沉。
他伺候著紀淮舟用過膳,喝過藥,隨後陪著紀淮舟躺在床榻間。
紀淮舟靠在霍少聞懷裡,手指在他胸膛畫著圈,問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黔南之事解決了?”
霍少聞道:“那些匪徒被招了安,幾座礦産如今由官府守著。奏報正在回京的路上,我等不及,快馬加鞭先一步回了京。”
紀淮舟笑道:“侯爺居功甚偉,朕要重重賞賜。”
霍少聞:“陛下今日已經賞賜過我了。”
紀淮舟按在他胸口的手重重壓了下去,揉了兩把,“這怎能混為一談?”
霍少聞捉住在他胸膛作亂的手,無奈道:“做什麼?”
紀淮舟看他一眼,小聲嘟囔:“朕想為你賜婚。”
霍少聞瞭然:“把你賜給我?”
紀淮舟點頭,微微嘆氣:“我們何時才能成婚?我想正大光明與你站在一起。”
霍少聞:“後宮不得幹政,成婚後,我還能插手朝堂之事嗎?”
紀淮舟詫異道:“為何不能,你是朕的皇後,也是朕的得力幹將。”
燭火斜照,霍少聞眼下被投下濃重暗影,他用眸攫住紀淮舟,目光晦暗不明。
“我還掌著宮中禁衛,你不怕我有朝一日謀反嗎?”
紀淮舟抬眼,目光澄澈,眼裡是全然的信賴,“我相信你,你永遠都不會背叛我、傷害我。”
聽聞此話,霍少聞不由哂笑。
是啊,即使紀淮舟殺了他,他也不捨得傷害他。
紀淮舟是他躲不開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