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兩人自然而然地吻了上去。一個溫情脈脈的吻,纏綿繾綣。
吻罷,紀淮舟靠在霍少聞肩頭,輕聲道:“如今只剩東昌,待東昌事了,一切便塵埃落定了。”
東昌……
霍少聞眸光微動。
自紀淮舟說出喜歡他那一刻,一個猜測始終在他內心深處盤旋著。
紀淮舟說愛他,是否只是穩住他的藉口?
大乾可用的武將並不多,他是紀淮舟手中最趁手的那把兵刃。
並非霍少聞自吹自擂,前世便是他滅了東昌,替紀淮舟戎馬南北,平定四方的。
紀淮舟對此很清楚。
因而前世亦是一切塵埃落定後,紀淮舟才過河拆橋,為他安下謀反罪名的。
這一世,紀淮舟總說愛他,放下身段屈尊於下,是為了獲取他的信任與憐惜,讓他替他開疆拓土,赴湯蹈火嗎?
霍少聞知道,自己不該總是將紀淮舟往壞處想。
奈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更何況,這一世的紀淮舟也一直在欺瞞他。
他重生後,在紀淮舟面前並未刻意隱瞞,紀淮舟重生那一刻,就會知道他是重生之人。
像紀淮舟這種走一步看三步的人,自然會提前為自己做好部署。或許,打一開始紀淮舟在他面前的所有表現,就都是演出來的。
霍少聞目光掃過紀淮舟,再次發問:“你愛我嗎?”
紀淮舟微愣,不知霍少聞為何突然拐到此處,他揚起唇角,眸中流出灩灩的笑,仰頭盯著男人,一字一句道。
“我愛你,我只愛你一人,非你不娶。”
“娶?”霍少聞挑眉。
紀淮舟從善如流:“非你不嫁,好了吧。總愛討一些口頭上的便宜。”他小聲抱怨著,眸中卻流動著掩藏不住的笑意。
霍少聞輕笑:“乖寶貝。”
紀淮舟雙眸微睜,緋色一點點沁上雪膚,鬧了個大紅臉,瞟霍少聞一眼,鑽進他懷中悶聲道:“你怎麼……這般稱呼朕。”
“你那本龍陽圖冊裡,張生與苓官不是經常互稱對方為‘心肝寶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