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辦公室,嚴菁笑著走過來說:“一大早就找主編,看來周總的採訪稿寫得很不錯?”
她的語氣很輕松,像在閑聊,完全聽不出其中的打探之意。
江羨黎看了她一眼,也笑了笑。
“確實還不錯。”
“是麼。”嚴菁的笑容似乎僵了一下,很快又說,“那真是恭喜你了。”
江羨黎回到工位上,開始打聽周振發的行程。
昨天晚上她就拜託了大學裡同社團的一位師兄去查,他在的公司剛剛拿到了華豫資本的投資,可能會有訊息。
說曹操曹操就到。
李賢:“打聽到了,後天周振發要去和瑞山莊參加一場酒會,你可以去碰碰運氣。”
江羨黎:“太感謝了師兄,下次請你吃飯,你幫了我大忙了。”
李賢:“小事,有空下次一起聚聚。”
江羨黎:“好。”
……
服務生送完了咖啡安靜離開,樓下臺上彈著和緩古韻的鋼琴曲,門外噴泉嘩啦流淌。
陽光落在被擦的幹淨無塵的玻璃窗裡,絢出彩色的光暈,襯得旁邊坐著的年輕女人更加豔光照人,她的嘴角露出秀美笑容:“聽伯父說你已經回國了,我很冒昧要了你的聯系方式,希望你不要介意。”
許家在京市做的是珠寶生意,雖然比不上陳家,但在京市財團中也算是有名有姓。自從爸爸和她說要與陳家對於這位神秘的太子爺相親,許清雅一直很期待。
她不覺得女人就該矜持,在遲遲沒有接到陳聿琛的電話時,她主動提出了邀請。
陳聿琛是個優雅的紳士,與外界傳言的那樣。盡管他事先不知道與她的相親,也沒有落她的臉面,很有風度的赴約。
“我一直很期待我們的見面。”許清雅說。
“我的榮幸。”陳聿琛放下杯子,語氣溫潤得恰到好處,“但是我應該早點聯系許小姐,是我的失誤。”
許清雅彎了彎嘴角:“沒關系,我並不介意。”
“許小姐很善解人意。”陳聿琛說。
陳聿琛是很個控場能力很強的人,卻並不像一般的上位者那樣強勢,相反他很會遷就對方的情緒,話不多,但也不會讓她尷尬,他們的談話很自然愉快。
許清雅笑容更深了些,她覺得這次的會面一切都很好。但她卻忘記了,他遊刃有餘的相容她的情緒,那說明這場談話的主導權也在他手裡。
“縱如許小姐看到的那樣,我工作很忙,忽視這些的事會經常發生,我不能一直仰仗許小姐的善解人意,也不該理所當然的要求這些。所以,許小姐會有其他選擇是再正確不過的事。”
許清雅愣了片刻,很快明白了過來。
她是個聰明人。他拒絕了這場相親,並且還給了她最大的體面。
紳士,又不留餘地。
“真可惜。”許清雅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還真是和傳言中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