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信鴿著急地跳到了顧衡之的臉上,它伸出翅膀探了探顧衡之的鼻息,見自己翅膀上的碎羽毛被吹起來,它才收回翅膀,轉過頭啄了啄自己的尾羽。
小主人的美人睡著了,不是嗝屁了。
這是該回去給小主人報信,還是等小主人的美人把信寫完呢?
智商絕頂的信鴿看著顧衡之才寫了個開頭的信,一時間犯了難。
信鴿左邊走走,右邊走走,等了顧衡之許久。
糾結了好半天,信鴿把顧衡之還沒有寫完的信叼了起來,拍拍翅膀朝宮內飛去。
怕蕭子政把自己煲成鴿子湯,信鴿飛得很急,它沒有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溜進了顧衡之的臥房。
“大人 ,時辰不早了,您快些歇息吧。”是劍蘭的聲音。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她看了眼四周,見沒有人看見便偷偷溜進了顧衡之房內。
劍蘭差點被顧衡之的刁難給氣死,她真搞不懂顧衡之怎麼突然這麼難伺候,喝個解藥都費了她大半天的功夫,害得她晚上睡不得,只能偷偷地過來把補足的迷情藥下到顧衡之的身上。
睡著了?正好!
劍蘭自小習武,走路輕快無聲,光從顧衡之的呼吸頻率,她就能判斷出顧衡之已經睡熟了。
在普通人聞來無香無味,無法察覺,但對於重身之體卻有著致命吸引的粉末悄然落在顧衡之的手串上。
等到劍蘭出去之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像是從未有人來過。
蒼龍殿徹夜通明,從殿外依稀能夠看見殿中人坐在書桌前的場景。
許久不見陛下如此勤勉了!
掌事宮女見狀不由得一驚,趕緊下去吩咐禦膳房不要休息,準備些夜宵,以便陛下處理完奏摺後,想吃什麼都可以立刻端上來。
蕭子政確實在處理政務,在等待的過程中,他百無聊賴,只好拿起奏摺來看。
蕭子政的閱讀速度很快,批奏摺的速度也很快,他雖然是暴君卻並不昏庸,更何況這些摺子他猜猜就能知道裡面講的是什麼。說起來,蕭子政在治理國家排除異己這方面甚至算得上是天賦異稟,因為帝王之術最講求狠而無心,除了顧衡之,蕭子政就沒有把其他人當作人,沒有人能狠得過他,他最懂得什麼叫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就連顧衡之也不知道,他之所以不記得朝中那些平庸大臣的名字,是因為那些有著狼子野心的奸佞的名字,已經被他爛熟於心。
成堆的奏摺就這麼被蕭子政批複完了。
蕭子政繼續等。
等待的時光太過於漫長,燭火在蕭子政陰鬱的眼中跳動,蕭子政眼看著蠟油慢慢吞噬燈芯,就好像黑夜一點點地吞噬掉他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