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關在這裡,好幾日沒有吃過東西了,一直都靠著些雪水度日。
“箏兒餓了?”顧衡之柔柔地笑著故作輕松,此時情況窘迫,顧衡之也顧不得禮節儀容了,他肩頸的衣裳松開了,能看到弧度好看的鎖骨,落在蕭箏的眼中便是著枯敗茅草屋內的唯一光景。
餓,就算顧衡之宛若謫仙之姿依舊是個需要食物果腹的凡人,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禁軍,怎麼還不過來……
顧衡之的眉眼間隱隱透著擔憂,似乎是怕蕭箏看出來,仍舊笑道:“箏兒別怕,夫子先前是在農間長大,彈弓什麼也都玩過,我去給你逮只小鳥來。”
顧衡之說罷坐了起來,他朝蕭箏笑了笑,轉頭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靈魂體顧衡之看著自己關上門來到了一個像是灶房的地方。
他要做什麼?這給破破爛爛的地方哪裡像是有吃的啊?
顧衡之還沒有反應過來,匕首的寒光閃過。
忠臣的血是赤紅的。
……
我靠!
“咚!”
睡夢中的顧衡之抖了一下,他被徹底驚醒了過來。
顧衡之的動作幅度太大,把硯臺都裝倒在了地上。
幸好那塊硯臺結實,只需要將地上的墨水收拾幹淨就行了,不用收拾硯臺的碎渣。
後院的公雞已經在打鳴了,顧衡之心有餘悸地坐了起來,他的頭上都是汗。
又要上早朝了。
顧衡之根本來不及找昨晚那張只寫了一個開頭的信,他匆匆穿上衣服。
紫丁端來了清水和牙粉以及香料,劍蘭伺候顧衡之梳頭。
等劍蘭走了,紫丁低聲道:“太傅,大人今日會去翰林書院,放課後您先稍等片刻,您的娘親想您了……”
顧衡之的手忽然一頓,他盡力掩飾著眉眼間的心虛。
顧衡之連頭都沒有點,好像是沒有聽見。
今日的早朝並沒有出什麼岔子,眾大臣激烈討論了是否北上與北齊北梁派出使節,共同抵禦西蒙,雖然他們的爭吵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但是他們仍舊演出了面紅耳赤,奮力爭吵的樣子,看得顧衡之連連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