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容易害羞呢?
顧衡之現在很懷疑教導計劃能不能繼續下去——
僅僅是用手,連衣服都沒有脫,甚至沒有坦誠相見,小暴君就已經不好意思到這種程度了。
當然,就算小暴君再怎麼羞澀,顧衡之都有這個耐心,慢慢教,好好教,將皺皺巴巴被揉成團的白紙一點點展開,撫平每一個褶皺……
就這樣害羞的小暴君,朝堂上那群虎視眈眈的家夥,還期望著把自己女眷們塞進來,充盈後宮,看小暴君兒孫滿堂呢。
可能嗎?
顧衡之冷笑了一聲——
這樣的小暴君能抱別人嗎?
想到這兒,顧衡之心頭不知為何燃起了一種摧毀欲,這股子火焰越燒越旺,燒得顧衡之如同火窯裡的陶瓷一般硬邦邦的。
“太傅?”
“顧太傅?”
耳畔荊閣的聲音越發清晰,顧衡之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明明是冬日,顧衡之卻出了一身汗。
荊閣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他總覺得太傅有些可怕,剛剛太傅的眼神,比起陛下更為恐怖。
荊閣總覺得這樣的眼神他在哪裡見過。
是哪裡呢……
荊閣暗自思忖。
“陛下,等等臣,莫走得那樣快,可要注意身為君王的威嚴莊重。”顧衡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無意間透露出的可怖氣息,他輕笑了笑,一邊朝蕭子政追去,一邊囑咐道。
荊閣也隨著顧衡之追上蕭子政的步伐。
荊閣跟在顧衡之身後,良久,他的步子忽然一頓——
他想到了。
他想到顧太傅的眼神為什麼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了……
顧太傅的眼神,像是他孩童時偶然在山林間看到過的野狼,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富有侵略性。
太傅看向陛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勢在必得的獵物。
不容他人介入……
午時,蒼龍殿。
堆滿了摺子的書案前,顧衡之與蕭子政並肩坐著。
這些摺子顧衡之已經一一都念給了蕭子政聽,之後,顧衡之將蕭子政的意見都用朱筆寫在了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