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之定睛一看,見那人竟是被他藉故支開的劍蘭。
面對顧衡之明顯的疑惑,荊閣道:“太傅,是陛下將劍蘭姑娘叫來的,也沒說緣由。”
小暴君幹什麼啊!他好不容易把劍蘭給支開的,現在豈不是把劍蘭這個監控又裝回來了!
顧衡之黑人問號了。
劍蘭是個體麵人,盡管她已經從蕭子恪那裡知道顧衡之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她還是像往常那樣規規矩矩地朝顧衡之欠了欠身。
……
“太傅,這是今日需服的解藥。”等周圍沒有人了,劍蘭端著託盤對顧衡之道。
顧衡之的拳頭握緊又捏起,如今他真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要麼他因為沒有解藥被毒死,要麼他離開小暴君,讓小暴君像原書的結局那樣被蕭子恪害死。
顧衡之的腦海中系統正攛掇他趕緊把解藥喝下去服軟。
見顧衡之不肯喝,劍蘭將託盤放到了桌案上服了服身道:“太傅慢用,劍蘭先下去了。”
劍蘭說著退了出去,她剛走出幾步,就見原本一直跟在蕭子政身邊的領事太監福祿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而在福祿的身後,是一個身著布衣的老先生。那老先生正被白日裡幫蕭子政診脈的太醫攙扶著。
見狀,劍蘭很難不起疑——
那老先生是誰?怎的能讓太醫院的太醫攙扶著?怕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避開守衛,劍蘭悄悄地跟了上去,只見福祿公公帶著那老先生和太醫去到了淩霄殿的偏殿。
福祿公公帶著老先生和太醫,鬼鬼祟祟地進到了一旁的小房間裡。
劍蘭找好藏身之處,悄悄地將耳朵湊近了些。
……
房內,只聽“撲通”跪地的聲音,福祿等人齊齊行禮。
“陛下,張聖手聽聞陛下召喚,一入京就連忙過來了。”禮罷,福祿公公趕緊將那老先生引到蕭子政跟前。
張聖手……
門外,劍蘭心裡一驚——
張聖手?太醫院先前是有為專門為娘娘們保胎,治療些婦人之痾的老太醫,蕭子政登基後,遣散後宮。因為在宮裡無事可做,張聖手便告老還鄉了。今早為蕭子政把脈的那位太醫,便是張聖手的徒弟。
軟塌之上,蕭子政一條腿隨意地搭著,另一條腿屈起,他的手肘撐在炕桌上,坐姿慵懶隨意,雖然他這坐姿半分沒有帝王的樣子,但還是讓福祿等人肅然起敬,大氣不敢出。
燭火搖曳,燭光落在蕭子政的身上,勾勒出蕭子政優越的鼻樑,他的眸子深邃而淡漠,看起來就像是冷血動物,蕭子政正專心地盯著手裡的東西,就連福祿等人過來的時候也不曾移開眼。
配合著蕭子政冷然的帝王氣質,外人乍一看估計會以為蕭子政手裡拿著的是事關國家命脈的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