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捏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花瓶,像大海一樣的蔚藍深邃,沒有做額外修飾,說以後要放在新房子裡面當擺件。
安淑芝捏的則是一個大玉瓶,瓶身塗繪上了墨綠色的染料,素雅的同時又有點霧濛濛的,帶了點江南水鄉的風采。美中不足的是本該圓潤的瓶身略有凹陷,店員過來提醒她這樣燒製出來版型可能也會歪,安淑芝謝過對方,認真想了想,決定做出一些新的嘗試。
陳佳渡最後做的是一個鵝黃色摻淺紫的陶罐,巴掌大小,瓶身別具心裁地使用了欒樹的樹葉紋理印出表面的溝溝壑壑,準備以後放在梳妝臺上做裝飾品用,偶爾還可以插一兩朵小花點綴。
賀江做的是一個淺淺的碟子,右上角趴了一株湖藍色的鈴蘭,淺綠色的莖葉,如同春日充滿朝氣,底部參照莫奈的睡蓮進行顏色塗繪,非常精緻美觀。
陳佳渡圍觀他繪畫過程,心想賀江要是走美術生的路線也是不會被餓死的,換做自己就不一樣了,畫還沒賣出去就得睡天橋底下。
她拿自己的手對比了下碟子的大小,不過巴掌那麼一點大,如果不是用來做擺件的話,可能也就是個醬油醋碟之類的。
“你打算做好用來幹什麼?”
賀江勾完最後一筆,舉起給她看,“給你放小飾品。”
陳佳渡下意識摸摸耳垂,她購置了一批新耳飾,一直沒有戴過,還是那兩個珍珠耳釘。
“好呀。”她笑笑,樂得接受這份心意。
不過既然是為她做的,那陳佳渡就提要求讓賀江邊做邊改,搗鼓好半天,跟她心裡想的大差不差,支著胳膊鑒賞,滿意地點點頭。
“這樣就漂亮了。”
賀江一味盯著她,手很自然地伸過去為她別起頭發,“你更漂亮。”
陳佳渡驚喜地摸摸發卡,透過觸感感覺出來貼滿碎鑽,她一下就想到剛才逛的那個小攤,琳琅滿目的精美飾品,最奪目的就是水鑽發卡,全部都是攤主自己的手作,對方是個三麗鷗控。
她當時挑得眼睛都花了,最後沒買。
“你買的是什麼?”她眼睛亮亮地盯著賀江,他差點就忍不住一吻芳澤。
“你猜一下。”
她摸到兩邊有下垂的趨勢,摸不準。
“布丁狗?”
“玉桂狗?”
“帕恰狗?”
“美樂蒂?”
“……”剛才只看到幾個比較火的角色,她想不到還有其他的。
賀江失笑,“有這麼多種類嗎?”
他不是不想告訴她答案,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小家夥叫什麼。
陳佳渡看出來了,不寄希望於他,舉起手機點開自拍,是帕恰狗。
她用手指一指,告訴賀江:“這只是帕恰狗,哭的時候會用耳朵擦眼淚。”